駱俊聞言,明顯動搖了,尤其是劉寵最後那句新任國相徹底打動了駱俊。
如果來的新任國相是個清廉能吏那還算好,可萬一來個貪官污吏,那自己這一番事業豈不是全毀於一旦了?
駱俊心中糾結,遲疑的問道:「那王上之見,我等該如何應對?」
「我剛已經說了,多給錢糧即可!」
劉寵有些怒其不爭道:「雖然百姓會負擔加重一點,但只要你留下了,你總會為他們考慮。可新來的國相哪怕只是為了徐州考慮,也必然會催逼陳國稅賦,甚至可能要比我們現在加的更多。」
劉寵的話聽起來好似十分可笑,為了留下駱俊而加稅,有本末倒置的嫌棄。
可仔細算起來,就發現劉寵的邏輯完全沒有問題。
為了留下駱俊,陳國百姓可能要多交兩、三成的賦稅,看似是加重了負擔。
可如果留不下駱俊,換了新國相,百姓們可能會要多交上四成,甚至五、六成的賦稅。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劉寵看着駱俊愈發動搖,趕緊補充道:「如今國中尚有積蓄百餘萬石,即便不加賦稅,只靠積蓄也足以支應劉驃騎所需數年之久,等到數年之後,劉驃騎安定了流民,我等再上表請求減免加稅。久聞劉驃騎也是仁德愛民之人,想必定會同意。」
劉封對陳國的儲蓄還是猜少了,實際上自從黃巾之亂之後,陳國這邊就因為接收了大量的流民,而不得不開始拖延稅賦。
到了董卓亂武之後,陳國這邊上交州中的錢糧就更少了許多。
豫州幾任刺史要麼顧不上他,要麼就是無能為力,這也讓陳國的實力極具膨脹。
陳國的實力在膨脹,而周圍其他郡國,諸如潁川,沛國、汝南等郡國卻不斷的在衰弱,豫州刺史可就更不敢和陳王以及陳國翻臉了。
就以最近的一任豫州刺史郭貢來說,他就駐紮在梁國,卻不敢對陳國有所動作,連稅收都收不到了,可見陳國國力之強。
因此,陳國國中的儲糧是相當驚人的。
除了儲糧以外,陳國還有大量的軍械物資,尤其以鐵甲和強弓勁弩為最。
陳國境內有一鐵官營,尤擅製作弓弩鐵甲,這些可都是劉封垂涎已久的好東西。
與其日後留給曹操,不如自己先拿了。
劉寵這一番勸解,讓駱俊深以為然。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最終商定,每年向徐州上交六十萬石糧食,財貨五千萬錢,絹帛四千匹。
這個數量,已經相當可以了,等於是比正常年景陳國上交稅賦高出了兩成。
兩人決心以此為條件,和劉封好好談一談。
次日午時,劉寵又在王府擺下酒宴,招待劉封。
宴至半中,劉寵拉着劉封的手道:「我聞劉驃騎與征南也是劉氏宗親,乃是中山靖王之後,你我乃是親戚也。」
劉封連道不敢:「我家雖是中山靖王之後,卻遠不如殿下尊貴,如何敢與殿下攀親。」
不得不說,劉寵這個人還是很有個人魅力的,比起徐州那一票親王,這位顯然要有能力的多。
劉寵假裝不悅道:「征南何出此言,莫非是看不起我?」
劉封苦笑解釋道:「封安敢如此,殿下威震陳國,庇佑百姓,安定一方,實宗室翹楚也。」
「既如此,征」
劉寵說到一半,頓了一下,轉而問道:「征南可有字?」
劉封拱手回道:「家父賜字子升。」
「好、好!」
劉寵連連點頭:「本王算算年紀,應與劉驃騎同輩,就托大喚子升一聲賢侄了。」
劉封露出驚喜之色,想要推拒,卻為陳王所拒。
「子升,本王着實離不開駱相,這些年來,陳國能夠如此安定,駱相功不可沒。」
劉寵先是打了一波感情牌,隨後話鋒一轉道:「本王也知道劉驃騎為政艱難,又素來有仁德之名。既如此,本王願再補上去年的賦稅,連同今年,一併送往徐州,只求劉驃騎勿將國相調走,可乎?」
劉封先前都是惺惺作態,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