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若是不信,可隨我前往朐縣,我家少爺必將來龍去脈,仔細與貴人分說。」
劉封心裏頓時氣樂了,這個許勤還真是個人才,謊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只是這些砌詞如何能騙得過劉封?
他這村才多少人手,還要農閒時才能煮鹽,能得多少吃鹽?
就算賣,也賣不了多少出去。
再看看那少女的芙面花容,這王家少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還不清楚嗎?
不過劉封卻沒那麼好對付。
他直接起步,朝着那少女走去。
身後的潘璋第一個跟上,緊隨其後,雙目惡狠狠的盯着許勤等人,目露殺氣。
如果潘璋是狼王的話,那許勤連個公狼都算不上,只被潘璋盯了一眼,就已經有些腿軟。
許勤平日裏也不是善茬,這十里八鄉,吃他打的鄉民不計其數,甚至手底下還有過幾條人命。但和潘璋一比的話,真就是虎犬之別。
更別說潘璋身後,還有徐盛、周泰、蔣欽三尊大神了。
每一個都龍行虎踞,譬如熊羆,只是被他們盯着就讓許勤有些站不住了。
劉封走到少女身邊,似笑非笑的盯了抓着少女的兩個青衣壯漢,輕輕道:「鬆開。」
那倆青衣壯漢甚至不敢去看許勤,就已經撒開雙手。
那少女猝不及防之下,就要跌倒,劉封不得不伸手扶了一下。
「你爹賣鹽,鹽價幾何?」
那少女臉色微紅,低頭輕聲答道:「回貴人,每斗一百二十文。」
一百二十文一斗,那一石就是一千兩百文。
東漢的食鹽價格在800文到1100文一石之間上下徘徊。
可那是和平年代的鹽價,眼下是什麼時候?
據劉封所知,徐州的鹽價早就已經暴漲到兩、三千文一石了。
這姑娘父親所售的食鹽,只有大鹽豪們的一半不到,如果算上現在燃料價格的上漲,這價格算是相當有良心了。
顯然這價格是豪強們不能容許的,他們倒不在乎這麼點出貨量,而是這個價格等於是在打鹽豪們的臉面。
這時候,劉封居然有閒心詢問起其他事情了:「此價一石可得多少利潤?」
少女心裏很是急迫,關心着自家老爹的安危,可他們全家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這位貴人少爺,自然不敢怠慢,只能壓着心裏的焦急,回答道:「可得三百文錢。」
劉封心中驚訝,沒想到如此低價,竟然依舊能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淨利潤,這應該還是去了鹽稅之後的收益。
想想那些動不動賣上兩、三千文一石的鹽豪們,他們的利潤豈非百分之三四百之多?
這可不就是上了天了?
劉封心中冷笑,這些錢可全進了鹽豪們的腰包,州府最多也就能收個每石100文錢,賺的比這少女的父親還要少。
難怪這些鹽豪們要抱成一團,對抗州府了,這裏面的利益太大了。
看見劉封有些詫異,周圍的鄉民們也都大着膽子開口插話了。
「趙家大伯也是看着我們鄉人吃鹽不容易,明明都靠着大海,卻還要高價買他們王家的鹽,一升就要三十文錢,裏面還摻了沙子。」
「不要胡說!」
許勤急了,想要找剛才說話的人。
潘璋卻不慣着他,上前一個巴掌,直接扇的許勤原地轉上了一圈,整個人都懵了。
鄉民們中爆發出大聲的叫好,有了潘璋的舉動,鄉民們對許勤等青皮的畏懼也大幅度的下降,七嘴八舌的控訴起來。
「貴人小少爺,您不知道,我們這原本都是買的王家的高價吃鹽,今年年初,王家少爺突然發了善心,讓我們湊一萬錢,就允許我們周圍三個村子自己煮鹽吃,只是不許朝外賣。」
「趙家大伯以前出外跑過商,見識多,而且人心腸也好,被大家一求懇,就站出來了挑了頭。三個村子湊了一萬錢,從王家買了牢盤,砌了火塘,剛煮了不過十來石,還不夠三個村子分的,就被王家狗腿子欺負上門了。」
「對!他們硬說我們往外賣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