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大宋朝堂之上大多是軟骨頭,深懼多年來金國的淫威欺壓,也早已習慣了對金國卑躬屈膝,遇上這事,除了不少人第一反應是跟着金國對付蒙古,就算是剩下的人,也大多只是希望觀望,真要說去跟蒙古聯合的,可不多!
只是怕被反對派扣上「賣國」的帽子,那幫人一直不敢說出來罷了。
而金國自己也太過作死,危機之下不思拉攏大宋,反而提出「北失南補」這種荒謬的口號進攻大宋,兩面樹敵,這跟大宋成了交戰狀態,大宋那幫想跟着金國混的官員們就只能住口了。
而隨着時間推移,大宋民間卻有一股呼聲漸漸泛起,乃是希望與蒙古結盟,滅掉金國。
畢竟兩國多年世仇,那靖康之恥且不談,光是這些年百姓被金人欺壓的怨氣也早就已經到達一個極高的臨界點了,一點就着!
什麼,聽聞金國北面居然有一個叫蒙古的國家,能把囂張的大金打得節節敗退?
什麼,那蒙古還打算與大宋結盟滅掉金國?
那還等什麼,朝堂上那些吃人飯不干人事的官老爺們,這麼大好的機會還不抓住?
……
一些新進入朝堂的熱血官員,或是那些讀書讀傻了的迂腐之輩,也贊同這股民意的觀點,對其大力支持,推波助瀾,或者乾脆就被這民意裹挾,終於是形成了另一股勢力,與親金派分庭抗禮。
再加上那些想着中立觀望的,三方勢力糾纏來去,把朝堂攪得烏煙瘴氣。
諷刺的是,從歷史上看,聯金抗蒙才是大宋唯一生路,但這「正確」的一方,卻主要是由奸臣、媚金投降派等組成,反倒是想要聯蒙滅金的那一派,相對來說廉潔熱血得多,在民間的名聲,也要好得多!
……
這宋寧宗就眼睜睜看着幾方勢力在朝堂上爭來爭去吵鬧不休,始終不發表意見,想來是抱着不偏不倚,卻讓雙方互為制肘的想法,藉此鞏固自身皇權的帝王心術。
對於蒙古來的使者,自然是好酒好菜小心伺候,但是絕口不提對於結盟之事答應與否。
因為鹹魚的性格,再加上眼光不夠,他看不出這大國博弈中的兇險,反倒覺得眼下金國與蒙古勢同水火,對大宋來說卻是左右逢源,可以待價而沽,自然心中輕鬆而得意。
今日宋寧宗來了興致,便將此事拋了出來,叫太子趙竑與趙與莒分別發表一下對局勢的看法。
太子趙竑這表現頗為精明油滑,洋洋灑灑一大通發言下來,固然是引經據典文采不凡,但是細思卻除了讚揚寧宗執政的成熟之外,並無實質上的內容,對於到底是聯蒙滅金,還是聯金抗蒙,更是毫無主張。
這實際上便是延續宋寧宗目前的做法,冷眼旁觀兩不相幫,且讓兩方僵持,能拖就拖。
趙與莒也甚是乖覺,有太子這榜樣在前,自然也是跟着歌功頌德,兩不得罪。
一聽太子與沂王,均是對自己的治國之術大加推崇,寧宗皇帝聽得龍顏大悅,志得意滿,一列賞賜流水般下來,弄得個賓主盡歡。
……
周念通卻是聽得甚是氣悶,這大宋皇帝,百姓遭災不管,國家大事也是能拖就拖,渾不放在心上,反而自以為治國有方得意洋洋,哪像個國家領導人的樣兒!
這也難怪幾十年後,大宋終於是滅亡,叫華夏百姓皆都沉淪在異族鐵蹄之下!
……幸好自己當初考慮撮合宋金聯合時,就沒想過來找大宋君臣,就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找了也沒用!
事畢,那寧宗皇帝還提議,一同出皇宮,夜遊臨安城,感受一下市井氣息,也算與民同樂。
此言一出,太子趙竑先是贊同,隨同的太監宮女,以及眾位侍衛心下叫苦,知道工作量與危險程度又大大增加了,但是臉上卻不得不跟着陪笑叫好。
趙與莒也是如此,雖然有些擔心周念通那邊,但是皇帝的興致總不好掃,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