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夫人說的哪裏話,如今時候正好呢。」
杜二夫人身邊的丫頭俏皮伶俐,短短路程直接把桃花閣介紹了一個遍,在哪個角度能夠看到什麼樣的風景門清兒。
那丫鬟直至看到自家主子的身影,這才笑着停下解說。
程溪暗嘆一聲,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頭,進退得宜,舉止有度。
「溪兒妹妹,快過來!」
杜張氏笑吟吟起身,拉着程溪的手看向她身側,「這是......星琪?」
「星琪見過夫人。」
「好一個溫柔嫻靜的小姑娘,幾年不見這性子越發沉穩了。」
張雅茹嫁入杜家已有十幾載,丈夫同是淮遠書院夫子,和沉家自然是認識的,只是沉母離世後漸漸斷了往來。
沉星琪被誇得臉色粉紅,微微低頭害羞。
她原本就性子溫和,雖說被程溪帶跑偏了些,但只要不動武樣子還是聽唬人的,在眾人眼中依然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
張雅茹越看越喜歡,又暗自惋惜自家兒子年幼小姑娘實在等不起。
桃花閣內不少人被她們吸引,賞花宴是幾個夫人一起相邀舉辦的,杜二夫人就是其中之一,她親自起身迎接的客人眾人十分好奇。
「弟妹這是邀了哪家夫人小姐?自己霸佔着不讓我們認識可不行。」
說話的是坐在上首的婦人,其餘人紛紛附和,隱隱以她為尊。
程溪聽到剛才的稱呼,就猜測這是杜家那個嫁出去的女兒,也就是新任知府婦人謝杜氏。
張雅茹笑笑,給兩人一一介紹。
一圈下來,程溪費了些腦子這才記住全屋裏的女卷。
這場賞花宴果然不同凡響,沉星羅那邊接到的是知府謝大人的邀帖,那麼謝夫人出現在女卷這邊就很正常了。
坐在前面的是臨安府知州、通判、布政司經歷等文官的家卷,其中還有幾個武將的夫人小姐,外面院子裏坐着的大多是臨安府的富商以及世家女卷。
簡直是一場大型人脈主題趴。
眾人得知程溪有個解元夫人的頭銜後饒有興趣的打量她,一時間所有目光投向了兩人。
沉星琪下意識捏了捏手帕,程溪不動聲色牽起她的手安撫。
「別緊張,她們只是好奇而已。」
謝夫人和她說幾句話一來看在杜夫子的面子上,二來是代表知府對學子家卷進行勉勵,畢竟沉星羅等人從臨安府走出去是他的政績。
至於其他官家夫人和小姐......眼神可就意味深長了。
兩人選了一個外圍的位置坐下,沉星琪也沒心情看景色了,小聲詢問:
「是因為哥哥臉上的傷疤好了,她們才會好奇嗎?」
「是啊,夫君很有話題度呢。」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程溪將眾人看過來的眼神收入眼底,打量、鄙夷、不屑什麼都有,然而她們想必都有統一的疑問——大好前程的沉星羅怎麼偏偏娶了一個鏢師的女兒?
那有什麼用?
「聽聞沉兄幾個月前已成親,真是恭喜啊!」
聽水樓中錦服男子笑呵呵說着話,只是眼裏卻沒多少笑意,「沉兄之前對未婚妻堅定不移,想必如今的沉夫人是個溫柔賢淑的美人嘍?」
「噗——」
男子身側是同樣身穿華服的幾人,聞言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我怎麼聽說那沉夫人是鏢師之女,平日裏舞刀弄槍呢?」
「是啊是啊,莽夫之後大字不識又如何懂得溫柔賢淑?趙兄你怕是被人騙了。」
趙安聽到旁人指責不僅不生氣,反而驚訝的看向沉星羅,「沉兄,他們說的可是真的?!哎幼幼,那可真是......」
「背後妄議他人並非君子所為,多日不見幾位竟然變得如此喜歡暢所欲言,想必夫子們很是欣慰。」
身穿青衣的沉星羅語氣澹澹,「另外,我們不熟。」
「沉星羅!」
趙安嚯得起身,眼神陰狠,半晌輕嗤一聲,「也是,沉兄可是咱們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