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飄落。
北風冷冽,寒冷刺骨。
兩道身影選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停下,微微眯起朝前方看去,只見銀裝素裹的半山腰中一片建築穿插在其中。
「這裏就是青山寨了。」
傍晚時分,兩人從沈家村一路往東出發,用時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青山寨的山腳下。
這樣的速度讓沈星羅再次感嘆滑雪板的妙用。
「按照莊坤所說的位置, 確實是這裏。」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大雪的緣故,莊坤口中建築宏偉的青山寨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威嚴,反而透着幾分蕭索。
又或許是因為沒人?
「說起來,那個二當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大老三都見過了,唯獨沒見到老二本來就很奇怪,而且寨主領着150人出去了一個月都沒找來,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一個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的浪蕩子。」
「大當家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他的親弟弟。」
「.」
好嘛,小小的一個土匪寨子裏也是可以任人唯親的。
程溪搖頭嘆息, 真是哪哪都離不開人情。
炎黃子孫這輩子估計都逃不開「人情」二字的牽絆。
「我們等天黑後進去?」
「好。」
如今已經是傍晚,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兩人把滑雪板摘下存放在一處隱蔽的地方,趁黑摸進了山寨之中最為宏偉的那座宅子。
偌大的山寨因為前後兩次「出征」,如今上上下下也不過是50餘人。
而除去老的幼的,能夠有反抗之力的不足20人,可以說是可憐到極點了。
或許這也是他們沒下山尋找主心骨的原因——心有餘而力不足。
「按照地圖所示,後面這座應該就是莊坤的住所。」
沈星羅話音剛落,就聽見宅子外有道極為囂張的男聲傳來,緊接着響起一陣呼痛聲。
「哎呦!二當家你不能這樣,不能進去——」
「滾開!我也敢攔,誰給你的膽子?給我打!」
砰砰聲接連不斷,時不時傳來悶哼聲, 不多時就消了音。
「二當家, 昏過去了。」
「這麼不經打?」
徐建冷哼一聲,「把他給我丟出去, 免得妨礙了小爺我的大事。」
「這二當家,這麼冷的天扔出去, 怕是要去掉半條命。」
「呸!莊坤都走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說不定已經死在了外面, 怕他幹什麼!」
沈星羅和程溪靠在兩座屋檐中間,就見一個腳步十分虛浮的人推門而入,隨后裏面響起女人的尖叫和辱罵聲。
不用猜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兩人:「.」
「咳,我記得莊坤把信件就放在妻子的屋中來着?」
「娘子好記性。」
「那現在」
是等他們辦完事進去呢,還是現在就摸進去?
要是現在就摸進去,那指不定能看見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但要是等着——只會更尷尬!
程溪第一次遇到這麼兩難的境地。
然而當她大跌眼鏡的是,沈星羅把皮球踢了回來。
「一切聽娘子的。」
程溪睜大了眼睛狠狠的刮他。
你是真的狗!
果然男人什麼的都是靠不住的存在。
「去!」
程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一個字。
她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
雖然程溪不知道莊坤的妻子又是什麼角色,但男人做到徐建這份上算是到頭了。
沈星羅輕笑一聲,率先從屋檐處跳了下去。
程溪緊跟其後。
兩道身影停在房間外,由於古代窗戶的隔音和防偷窺方面粗製濫造,他們可以透過縫隙清晰的看清屋內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