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內依舊清冷寂靜。
有慶的身體始終冰涼,面部泛着青色。
福貴小心翼翼地打開丹藥瓶,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先反鎖上門。
他擔心被人給打攪出了意外。
小心翼翼地倒出那枚黑色金紋丹藥後,濃郁的藥香瀰漫,讓他的眼神亮了不少。
「一定可以的,這可是仙丹。」
福貴暗暗給自己打着氣,顫抖着手打開兒子的嘴巴,將丹藥放進兒子口中。
沾染到舌尖的口水後,丹藥肉眼可見地化解開來。
「老天保佑,不,酒館保佑。」福貴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着。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在福貴緊張的注視下,有慶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外邊已經傳來好幾下敲門聲,他都置之不理。
當發現兒子的面孔已經恢復的跟常人一般,胸口隱約間有了起伏時,他的眼睛變得濕潤起來。
兒子似乎真的被救活了。
就在福貴試探着將手放在有慶鼻息之間,看看兒子的呼吸有沒恢復時,突然聽到哐當一聲,太平間的門被人撞開了。
幾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當先一個正是胡老師。
在胡老師身後還有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聽說福貴在裏邊半晌沒有出去,也不曾發出什麼聲音,甚至反鎖上門後,眾人都以為他想不開。
特別是聽說他只有這一個兒子時,院長更是大驚失色。
醫療事故可能糊弄過去,但是孩子父親上吊,那可就瞞不住了。
他強令大家撞開門。
胡老師第一個沖了過去。
「大叔,你」
看到福貴一臉茫然地望着自己,胡老師驚醒過來。
「啊,你你沒事?」他結結巴巴地開口。
福貴疑惑。
出事的是有慶,自己能有什麼事?
「爹,胡老師,你們在幹什麼?」一道聲音驟然從旁側傳來。
聽到這話的福貴渾身一顫,胡老師驟然轉頭,又驚又喜道:「慶!」
福貴轉過身,強忍着激動道:「有慶,你你醒啦!」
一眾醫護人員齊齊盯着停屍床上的徐有慶,臉上儘是不可思議之色。
難道之前搞錯了?
夏醫生朝着院長看去,卻見對方面色蒼白地後退到門邊。
院長親眼看過,知道有慶的情況。
那分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怕是屍斑都已經長出來了。
難不成是鬧鬼了?
然而看到有慶竟然坐了起來,跟沒事人一樣追問着「這是什麼地方」,其他人又盯着自己時,院長才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莫非是自己搞錯了?
「沒,沒事,咱們回家!」福貴興奮地將兒子一把抱了起來。
「爹,你輕點,勒死我了!」有慶掙扎着說。
福貴傻笑着將兒子放下。
不愧是仙人出手,我兒子活過來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帶着兒子去酒館裏磕頭。
胡老師關切道:「慶,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沒啊,我好得很!」有慶說着還拍了拍胸口。
「不論如何,先做個全面檢查。」院長找到機會插嘴道。
「對,是得檢查。」胡老師也說。
福貴本想說兒子沒事,卻又擔心有後遺症,只能跟着應下來。
接下來是一番忙忙碌碌的檢查。
等到全部結果出來,看到兒子果真沒有任何問題,院長拍着胸口保證比同齡人都要健康得多時,福貴長舒口氣。
兒子沒事,他便打算離開。
院長巴不得他們趕緊走,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至於有慶為何會醒來,他毫不關心。
明明那孩子本身就沒什麼事呢!
他可不會給自己扣上一個差點造成醫療事故的帽子。
歸程中,胡老師卻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