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女人。」
「是我進入了瘋劍的記憶深處!」
寧天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自己這是被瘋劍拖入了它的記憶之中,所以,瘋劍這是想讓他知道,它到底想幹什麼?
想到這裏,寧天迅速沉下心來,瘋劍願意「傾訴」就是好事,否則他們無法溝通,那就談不上借力和附身了。
寧天冷靜下來後,迅速四下掃視,只見周圍山石聳立,綠樹成蔭,居然是一處山腳之下。
他也迅速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右腳處皮膚高高腫起,紫紅一片,刺痛感一波接着一波。
「踝骨骨折,需要正骨。」
寧天很快確定情況,下意識想摸出銀針,卻發現身邊沒有針,而且「她」這具身體甚至沒有真氣。
沒辦法,寧天只能扶正腳踝,再找幾根樹枝、利用撕裂的衣帶圍繞着傷處上下捆綁了起來。
這是為了防止斷裂的骨折尖端、二次傷害到身體。
也可以減少出血,之後更便於行動和搬運。
「姑娘,你怎麼了?」
就在寧天認真處理傷口的時候,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
寧天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關心地走來。
「我」
寧天剛想說些什麼,可下一秒,他眼前忽然再次一黑。
等神思清醒過來的時候,寧天發現,自己骨折的右腿已經好了,周圍的景象也不再是山腳,而是一處佈滿紅色的房間。
「她」自己則是身穿嫁衣,滿頭珠翠。
顯然,這是結親的裝扮。
吱嘎,有人推門而入。
「綰綰,今日我們就成親了,我好高興。」
推門進來的人,穿着紅袍,笑得溫柔,寧天仔細一看,這人不就是之前在山腳下遇到的男青年嗎?
「你」
寧天開口說了一個字,可眼前第三次變黑!
等他再睜眼,他發現「自己」呼吸不暢,胸腔內的心臟更是砰砰直跳,幾乎快要炸開,一股疲憊至極的感覺不斷席捲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
寧天很疑惑,同時感覺到了內臟一痛。
他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一個滾圓的肚子挺着。
這可真是難以描述的感覺了。
寧天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體會「懷孕」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身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夫人,跟我回去吧。」
寧天猛地回頭,還沒看清那人的樣貌,眼前就是一黑!
第四次了!
寧天本以為,自己又要跳躍到某個場景中時,可他忽然發現,他的「經歷」開始重複了。
是的,寧天再一次「骨折」地出現在第一次的山腳下,隨後一個青年過來詢問「姑娘你怎麼了?」
然後是新婚、懷孕,一個女人說一句「夫人,跟我回去吧」。
之後再次重複。
再次重複。
一次次的重複,讓寧天都有些頭昏腦漲,他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更別說和場景中的人對話,從而得知更多消息。
不知道多少次的重複後,寧天的頭越來越疼,等一陣劇痛後,他終於脫離了這不斷重複的記憶。
寧天也回到了現實之中,此時,已經入了夜,洞府之中昏暗一片。
這麼看來,他沉入記憶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否則不可能從清晨到了黑夜。
寧天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球之中也爆出了細細的血花。
這是鐵劍的記憶太多,讓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可說實話,這個「太多」的記憶,其實根本沒有多少信息量。
就是不斷重複、不斷重複像是無盡的深淵,直把人拖到最深處。
寧天沒有點燈,慢慢按揉着太陽穴,梳理出了一些細節: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