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的血霧,化作四散飛濺的血點子。
甩在了周圍的桌子上、廊柱上、地上還有離得最近的幾個人的身上。
啪嗒。
甚至還有血水,濺入一些人的眼眸里。
剎那血紅。
而這一切,不過轉瞬。
直到現在,費寒江才反應過來,他眼瞳暴縮,嗖地一聲站起,暴怒出聲:「你膽敢——」
「費前輩,我勸你最好不要說什麼、動什麼。」
寧天依舊坐在位置上,不急不緩,甚至再次拿起茶盞喝了口茶:「死在我手裏的聖級不知幾許,我都有些記不住了。」
伴隨着他這句話落。
一股淡淡的血色氣息,在他周身涌動,不斷翻滾,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費寒江眼瞳一縮。
這一刻,他只感覺到自己身處屍山血海,血腥沖天,空氣里有無數冰冷的殺意,包裹着他、吞噬着他,好像有千萬隻螞蟻正在一點一點把他撕成碎片。
這是血煞之氣!
只有殺人,不斷殺人,才能聚怨成煞!
這樣濃度的血煞之氣!
他要殺了多少人,才能凝聚?
蹭蹭蹭,費寒江倒退幾步,猛地坐回了座椅。
這一刻,不止費寒江,他手下的五個脈主更是驚懼異常。
甚至包括寧天這邊的張家人,也訝異無比。
人魔兩族對抗,彼此手裏都有血債,可他們也幾乎沒見過,寧天身上這麼濃的血煞!
「我已經很久沒有顯露血煞之氣了。」
「以致於,很多人都以為我好欺負。」
寧天放下茶盞,再掃了一眼費寒江等人:「我脾氣不太好,所以聽不得什麼搶地盤、殺人族的話。你明白嗎?」
費寒江臉皮抖了抖,他原本暴怒的情緒已經迅速消退。
識時務者為俊傑!
活了這麼久,費寒江當然懂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和剩下的五個脈主對視一眼,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換上了一張笑面:「是,你說的是。」
「我們這吳脈主,從來都是眼高於頂,這次出言不遜,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剩餘的五個脈主齊聲附和:「對對對,老吳這人不行。」
「她太傲了,非常自以為是,我們與她相處,也十分不悅。」
「當初我還勸過她呢,張蔚然是個好孩子,他想成家立業,那就讓他去嘛。」
「何必對他出手呢?」
「是啊是啊」
聽着幾人的說話聲,寧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嘲諷。
「所以費前輩,和人族合作怎麼說?」寧天再問道。
「我覺得很不錯!」
費寒江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語氣篤定:「我們完全可以聊一聊合作的細節!怎麼樣,我們現在就聊一聊?」
「當然可以。」
寧天看向笑容和藹的費寒江:「對了,費前輩,你們玄天派的高層都來了嗎?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們一起聊聊吧。」
「都已經到了,我們玄天派高層是一個掌門,六個脈主。」
「這樣啊,行。」
寧天再次放下茶盞,他笑了一下,身形忽然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出現在一個脈主身前。
真氣滾滾,一拳砸出!
轟!
這一拳,直接砸中對方的胸口。
胸骨碎裂,瞬息洞穿。
那爆裂的鮮血,直接將他身後的牆壁染紅,觸目驚心!
玄天派第二個脈主,死。
這一幕,衝擊着所有人的眼球。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隨後,抑制不住地顫抖。
最後,費寒江雙眼瞪大,怒吼一句:
「寧天!!」
「你為何再下殺手!」
寧天甩了甩手掌上的血,看向費寒江,開口:「我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