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白光蓋過了血光,滿室生白。
這白色的光芒仿佛能淨化一切,污穢的、罪惡的東西,血光、火焰、子彈和殺氣全部消失,而站在白光里的人卻不受絲毫影響。
杜克滿臉驚怒,指着亞歷克斯大聲咆哮:「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他?你是聖光會的巡查天使,他是你們聖光會的敵人!我們血族,為聖光會出了那麼多力,犧牲了那麼多,你們就這樣對我們?!」
「杜克,我沒有針對你們血族,只是你做得太過分了。」亞歷克斯嘆了口氣,「而且就在剛才,你不是想連我也一塊兒殺了嗎?」
杜克無言以對,只是臉變得更猙獰了。
「死!你們都要死!」
他大聲叫着,嘴裏伸出長長的獠牙,手指上長出尖尖的指甲。
他用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血從掌心噴出來,化作血霧。
剛才的血鬼術只是血之虛影,而現在,他用上了他的真血,就像修行人祭出了本命法器,妖怪祭出了本命妖丹一樣。
「開槍啊!」杜克大吼一聲。
槍聲再次響起。
同時,血霧迅速瀰漫,空間變得扭曲起來。
血霧中生出許多鬼影,密密麻麻,猶如煉獄。
就連子彈穿梭在血霧中,也變得軌跡不定,如幽靈一般。
亞歷克斯微微皺眉,正要出手,忽覺肩膀一沉。
他往旁邊一看,是李沐塵按住了他。
亞歷克斯知道李沐塵要出手了,他的目光充滿了好奇,這個能掌控黑火,連老師都對他刮目相看的東方男子到底有怎樣的實力。
但他並沒有看見李沐塵有任何動作,忽然整個空間閃爍了一下。
瀰漫的血霧、飄蕩的鬼影、幽靈般的子彈都不見了。
一切都變得乾乾淨淨。
仿佛和亞歷克斯剛才所做的一樣,但亞歷克斯用了聖光術,而李沐塵用了什麼,他卻完全看不出來,這高下己經立分了。
與此同時,整個二樓圍滿了一圈的武裝持槍人員全都從樓上摔了下來,癱軟在一樓冰冷的地面上,不知死活。
嘩啦啦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大樓高處牆壁上那巨大的裝飾精美的拱形玻璃窗被撞碎了,從不同的方向,飛進來六個人,重重跌在地上,摔成了肉泥。
和他們一起摔進來的,還有六把不同型號的反器材狙擊槍,散落一地。
亞歷克斯十分震驚。
就算李沐塵剛才施展的手段比他高明,但至少讓他來做也還能做到。
但這六個狙擊手,埋伏的位置極遠,即使他全力施展聖光之眼找到他們,也無法在一瞬間把他們抓到這裏來。
這就是神秘的東方法術嗎?
亞歷克斯終於確信,這傢伙強大得可怕,也許,真的能和老師卡麥爾這樣的強者一較高下。
也就是說,整個聖光會,只有聖光六天使和教廷的教主能和他匹敵。
哦,不,還有一個人。
亞歷克斯突然想起了霍克伍德——那個神秘而可怕的最初的騎士——據說擁有不滅的肉身和不弱於聖天使的力量。
李沐塵帶來的團隊人員身上的繩子化成了灰燼,他們紛紛跑下了樓,躲到李沐塵身後。
儘管己經知道得救了,並且自己這方己經穩操勝券,但還是心有餘悸。
站在二樓的杜克成了孤家寡人。
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或者因為驚懼,他的臉色十分蒼白,雙手無力地下垂着。
一滴血自指尖滴落,砸在地磚上,清脆的聲音在沉默的空曠的大廳里仿如驚雷。
「不!不可能!」杜克搖着頭,眼裏帶着絕望和不安,「你是怎麼做到的?你究竟是誰?」
李沐塵冷冷地看着他:「說吧,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一會兒就沒得說了。」
「不,你不會殺我的,沒有我簽字,你拿不走一家賭場,更拿不走布拉德基金。」杜克虛弱而強硬地說。
「是嗎?」李沐塵搖頭冷笑,「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真以為全世界的這些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