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人就都警惕起來。
「你是外鄉人吧?」葉正紅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眼神里還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還陽草清熱解毒、散瘀止血,只能治療普通的內外傷,可解不了這蛇毒。我們這裏的蛇和別的地方也不一樣,我這藥膏是祖傳秘方,專治毒蟲蛇咬。」
「是啊,我們山里被蛇咬是常見的事,都是葉大夫治好的。」有人說。
「就是,葉大夫是我們這裏的神醫,沒有他治不好的病,你一個外鄉人,啥都不懂,亂說什麼!」
「不說以前,就說這幾天,就已經有好多被蛇咬的,都在葉大夫這裏治好哩。」
葉正紅不無得意地笑笑:「鄉親們過獎了,天下哪有啥病都能治好的神醫?說包治百病的,那是狗皮膏藥!」
鄉親們都笑起來。
李沐塵搖頭道:「附骨之陰不除,總不算去根,不出三天,必然復發。」
葉正紅終於把臉板了下來,不滿地說:「你是故意來找事的吧?我在這兒行醫半輩子,從沒出過差錯,區區蛇毒,怎麼會難倒我?你要是有本事,你來!」
說着把手裏東西用力往桌上一丟,作勢不管了。
病人的家屬當場就急了:「葉大夫,你不能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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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正紅說:「有人說我醫術不精,治不好你們的傷,你們讓他治!」
病人家屬指着李沐塵罵道:「你一個外鄉人,在這裏搗什麼亂!滾!滾滾滾!」
其他病人的家屬也怒沖沖的圍上來:
「就是,外鄉人搗什麼亂,葉大夫是臨荒鎮最有名的大夫了,他看不好,還有誰能看好?」
「什麼三天復發,我們村的二木頭前天被咬的,也是葉大夫治好的,到今天也三天了,哪有復發?」
「我們隔壁的老疙瘩蛋也快三天了,剛才我還看他挑糞哩!」
「怪滾吧,別耽誤我們治病!」
李沐塵一看,既然人家不樂意,自己也犯不着湊上去挨罵,就退到一邊。
病人家屬就去央求葉正紅:「葉大夫,還是得您來治,您受累!」
葉正紅看了李沐塵一眼,說:「不治了,不治了!人家是大城市來的,正看咱們的笑話哩!」
病人家屬央求了好半天,葉正紅就是不為所動,心裏焦急又上火,火氣全衝着李沐塵來了。
「外鄉人,滾吧!」
「跟個哈比客氣個啥咧,打出去算求!」
人們漲紅了臉,眼裏藏着怨毒的目光,就要來對李沐塵動手。
葉正紅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李沐塵當然不會和這些鄉民動手,搖了搖頭,退到門口,正要走出去,迎面闖進來幾個人,差點撞到他。
「葉大夫!救命!」
這幾個人亂糟糟地喊着,中間扶着一個人。
那人整張臉都腫起來,臉色烏漆嘛黑,好像剛從炭爐里鑽出來,嘴唇卻是煞白的。
他們把病人往地上的乾草堆上一放。
屋子裏的人都好奇上前看,有人吃了一驚,說:「這不是二木頭嗎?他怎麼啦?」
送來的人說:「我們也不知道,晌午還好好的,突然就病倒了,沒一會兒就成了這個模樣。」
「二木頭前天被蛇咬的,葉大夫治好了,不會是」說話的人看了一眼門口的李沐塵,「真復發了吧?」
葉正紅也驚訝地過來看。
檢查了好半天,他的眉頭深深皺起。
二木頭腿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了一點不大的疤痕。
但他渾身浮腫,皮膚發黑,有幾條黑線特別明顯。
見葉大夫深鎖眉頭的樣子,人們就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葉大夫,真復發了呀?」
葉正紅站起來,瞪了那人一眼,說:「復發什麼,這跟蛇毒沒關係,不要因為他被蛇咬過,又是我治的,就說是蛇毒復發。」
那人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葉大夫,你救救他吧。」陪着二木頭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