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
洛藍滿臉自信的靠近他,在他的臉上吐着香氣嘻笑道:
「為了我,你也得活。」
說完這話,她狡黠的笑了,前世她就是個喜歡挑戰這種高難度醫學難題的人,現在這個男人癱成這樣,她若是能將他治好,那她的醫術一定會更精進一步的。
男人的聲音卻在此時陡然變冷,「滾出去,讓我死,讓我死」
他的情緒突然有些失控,洛藍能感覺到,如果不是他不能動彈,他一定會跳起來將她轟走的。
不過他動不了,於是她站在不遠處,用和煦如風的目光看着他,任由他對她謾罵不止。
突然,他轉頭,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求你,讓我去死,給我一刀吧。」
這個願望,他心裏堆積已久,可是沒有人能滿足他,那些人,就想這樣折磨他,直到將他折磨至死。
洛藍眯眼看着他,任由他這樣鬧來鬧去,反正他動不了。
半晌,他許是沒了力氣,不再叫嚷,頭也垂了下來。
洛藍這才再次來到床邊,附身靠近他,長睫垂下的瞬間,在他耳邊輕聲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不會死的,現在我出去有點事,等我回來。」
她的話中帶着戲謔,床上的男人聽了恨得咬牙切齒,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動彈不得,所以他只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這個女人,如果猜的沒錯,一定是她派來的。
想到這,他緊閉雙眼,嘴裏恨恨道:
「我都已經這樣了,還要如何?我死還不足惜嗎?」
洛藍不明所以的閃動着大眼睛看着他,她不想勸他,以她對這些孤僻病人的了解,她越是勸,他越會得寸進尺,所以不如反其道而為之,反正他動不了,任由她擺佈。
於是,她貼近他,看着他那雙深如寒潭般的眼睛,橫眉倒豎道:
「死當然不足惜,我會讓你活着,活着折磨你,有本事你就好好活着,然後站起來,再用你的雙手,親自將我轟出去。」
留下這句話,她用她勾魂的眼眸對他使了個狐媚的眼色,然後得意洋洋的起身離開了。
床榻之上的冷鈺心如死灰,他始終想不明白,他的親娘,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生不讓他生,死不讓他死,現在又派來這麼個女人折磨他,她到底要拿他怎麼樣啊?
他絕望的緊閉雙眼,可是這身子下乾爽的感覺讓他有一刻的恍惚,那個女人,到底要幹嘛?
洛藍來到王府前院時,府里僅有的幾個丫頭和家丁正在嬉戲打鬧,即便她來了,也沒有人多看她一眼,甚至根本不在乎她的到來。
她來到人前,輕咳一聲,如意這才對身邊的幾個人吼道:
「安靜一點,王妃來了。」
那幾個丫頭和家丁同時看向她,眼中帶着不屑與挑釁,甚至連站着的姿勢都帶着不尊重。
洛藍看了眾人一眼,眉眼輕挑,輕聲問道:
「府里的人都在這嗎?」
如意眨了下眼睛,冷聲回,「門外的侍衛是宮裏的人,不歸王府管,自然不用來,廚房還有兩個人正在做飯,也不用來了,管家有事,也來不了,其餘的人都在。」
此時洛藍面前站着四個丫頭,三個家丁,這偌大的王府,竟然只有這幾個人,真是夠寒酸的。
她眯眼看着如意,厲聲道:
「去把管家請來,後廚做飯的活先放一放,也都叫來。」
如意顯然有些不情願,「管家說他在忙,沒空,後廚的兩位嬤嬤可是王府的老人了,沒有人敢得罪。」
聽得這話,洛藍知道,這丫頭是不想聽她的話啊。
她深鎖的眉毛,突然似寒風冽過般清冷,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的表情,她垂下眼瞼,聲音冷硬道:
「管家在哪?我親自去請?」
在場的下人們聽得這話開始竊竊私語,
「她真拿自己當王妃了?不過是個陪葬品而已。」
「就是,瞅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她這個位置,我們想坐,早就坐了,哪裏輪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