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不服氣的用鼻子哼了他一聲,「劉將軍此話差異,誰知道這些災民是不是真的受災而來?或者說,他們中間是否夾雜着外邦敵人?現在江浙一帶的情況朝廷中並不清楚,那本奏摺的真假也還未知,貿然將這些災民放進城來,並不是明智之舉。」
於世明也在那接話道:
「我也覺得溪王爺的話有道理,現在皇上重病纏身,不便處理國務,國庫門也打不開,咱們幾個在這能研究出來什麼結果?先將他們攔在城外,等皇上好起來時,再做定奪吧!」
劉德昌咬牙看着於世明,恨聲回懟道:
「於大人,以前我敬你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可是現在你怎麼變得這般冷血?誰願意風餐露宿,長途跋涉來京城?他們是來告御狀的,他們那裏在半年前就受了水災,京城卻渾然不知,地方官員多次上奏,奏摺也被壓下,你竟然懷疑這些災民身份的真假?這件事,等皇上醒來時,本將軍定要上奏,請皇上徹查,到底誰這麼大膽子,敢故意將江浙一帶官員的奏摺私自壓下。」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名戶部官員瞬間緊張起來,其中一人,額頭上開始冒汗。
這幾個人議論紛紛時,冷鈺一直並沒有出聲,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靜靜的聽着。
提起奏摺的事,他的臉色變得一陣白一陣青,他幽黑的瞳眸緊了下,提高聲音質問道:
「戶部張大人,為何本該到奏事廳的奏摺卻到了你們戶部?為何有關江浙一帶的奏摺會被你們戶部攔下,不止如此,你們還瞞而不報?你們可知罪?」
見冷鈺的語氣中帶着嚴苛,這位張大人打了個激靈,直接跪在地上,顫抖着聲音回道:
「回……回鈺王爺,下官並不知情,回去……回去下官定要好好查查此事,還請……還請鈺王爺給下官一些時間。」
冷鈺精明的眼眸閃動了幾下,暗黑着臉點頭,
「好,本王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個官也就當到頭了,回家養老去吧!」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還有……」
冷鈺看着跪在地上的張大人,眸光一閃,又繼續道:
「既然因你戶部私壓奏摺,導致朝遷對江浙一帶百姓受災的事渾然不知,現在形成這麼多災民來京城討伐的場面,你戶部就要為此擔責,本王下令,戶部所有三品以上官員,每人拿出一千兩紋銀,三品以下官員,每人拿五百兩紋銀,用於對這些災民們的臨時安置所用,至於張大人您,應該身先士卒,出三千兩吧。」
「王爺……」
「張大人有異議?」
冷鈺閃着一雙嚴厲的眼眸看着張大人,嚇得張大人剛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他忙不迭的點頭應下,
「下官明白,下官就算傾盡全力,也要幫這些災民們度過難關。」
「傾盡全力?這三千兩,對於張大人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吧!」
「鈺王爺說得是……」
說完這句話,張大人突然意識到自己口誤了,忙改口道:
「下官……下官不過是正二品官,每月俸銀只有區區八十兩,下官……下官這就回去變賣家當,湊夠這三千兩,以防災民們忍飢挨餓。」
見他說得可憐,冷鈺不屑的抬眉,「好,那張大人就回去張羅吧,把本王的話傳到了,三天內,查不出私自扣押奏摺的事,本王就會親自派人去查,到時,別怪本王手下無情了。」
「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辦。」
留下這句話,張大人從地上爬起來,來不及擦額頭上的汗水,就迫不及待的往外面跑,由於他跑得太快,險些與剛剛進來的洛藍撞上。
這位張大人,洛藍並不熟,張大人卻對這位鈺王妃耳熟能詳,他忙點頭如搗蒜般賠罪,
「鈺王妃,臣險些衝撞了您,臣有罪。」
洛藍看了他一眼,眼眸緊了緊,隨後輕聲道:
「無礙,您慢走。」
見洛藍並沒有責怪他,張大人這才邁着大步,一溜似的跑掉了。
娘子來了,冷鈺第一個迎了過去,冷溪和於世明的眉頭同時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