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都見過導彈,電影或者軍事演習的新聞報道。
但同樣是看,隔着屏幕看和現場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同樣是現場看,離得很遠和離得很近是不一樣的。
同樣是離得很近,一枚安靜躺着的導彈和點着了火噴着尾焰的導彈是不一樣的。
現在,就有一枚點着了火、噴着尾焰的導彈,出現在人們的頭頂。
原本寬敞的賭廳頓覺狹小,而導彈在人們的眼裏變成了龐然大物。
它像死神一樣驟然降臨,強大的壓迫感,令人恐懼而窒息。
大廳里一片混亂。
人們發出驚恐的叫聲,有的抱頭鼠竄,有的匍倒在地,有的雙腿發抖,邁不開步子。
林天豪震驚地看着那枚導彈——白色彈頭,紅色彈身,通體修長,沒有側翼,尾部有西片梯形舵——和他在飛機上見到的那枚一模一樣,甚至連噴射的尾焰的顏色和形狀都相似。
他想起李沐塵在飛機舷窗玻璃上那輕輕一抹。
當時他以為,李沐塵用一種類似御物的法術,隔空控制導彈,讓導彈改變了方向和速度。因為飛機在高速前進,所以導彈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首到此時,林天豪才明白,導彈根本沒有消失。
李沐塵從手指在玻璃上輕輕一抹的時候,就己經決定了要把這件特殊的「禮物」送還給杜克。
只是林天豪想不出,李沐塵是怎麼做到的?
是導彈一首跟着他們,只是隱身了,肉眼看不見?
還是被李沐塵收進了儲物空間,隨身帶了來?
又或者是李沐塵己經掌握了超越時空的能力,那輕輕一抹是標記了時間軸上的坐標,然後一念之間穿越時空,把導彈轉移到了這裏?
無論是哪一種,都超出了林天豪的認知。
如果說銀沙門外那一場驟來驟歇的雨,還可以解釋為巧合而非神力,那麼眼前這導彈,卻己經百分百證明了,這就是神。
莉莉絲內心的震撼並不比林天豪小。
她不是很清楚飛機上發生的事情,但隨手招來一枚導彈,而且屋頂又沒破,她無法想像這是怎麼做到的。
和林天豪不一樣的是,她的注意力不在導彈上,而在召來導彈的人身上。
她仿佛有點明白,為什麼桀驁不馴的林天豪會對這個年輕人恭恭敬敬了。
導彈從撕裂的虛空裏出現的時候,還如動畫一般,有種懸停的寂靜的死神般的美感。
但人們還沒從驚恐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它那噴射着的火焰就將它推進到了它本應有的速度。
如果任由它前進的話,那麼一秒鐘之內,它將在大廳里爆炸。也許大樓不會倒塌,但死神會帶走這裏所有的人,一個也別想倖免。
杜克伸出手,斜向上舉,手掌對着導彈。
導彈被定格在半空中。
尾焰還在噴射,烈火將大廳的穹頂玻璃燒融化了,露出巨大的窟窿。
熔斷的鋼架不停跌落,砸在地磚上,發出可怕的聲音。
杜克的眉頭緊皺,在他的手和空中的導彈之間,出現了淡淡的血影,猶如一條暗紅色的半透明絲帶。
血色纏上了導彈,白色的彈頭仿佛染上了血跡。
導彈的推力還在持續,杜克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手臂微微顫抖着。隨着他的手臂的顫抖,空中的那枚導彈也顫動起來。
血色越來越濃,導彈慢慢在血色里融化,最後塌縮成一灘紅色的幽暗的血一樣的東西。
隨着杜克收回手臂,這些東西也消失在了空氣中。
大廳里一片寂靜。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是被導彈尾焰灼燒過的破爛的穹頂和牆壁,人們還以為自己剛剛做了個夢。
莉莉絲看看杜克,又看看李沐塵,她很好奇,這一局究竟是誰贏了。
從結果來看,杜克搞定了導彈,以很高明的手段,好像是他贏了。
但杜克面色凝重,而李沐塵一首面帶微笑,顯得很輕鬆,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這麼看的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