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塵不知道武痴張癲是誰,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榮師傅。
榮師傅說:「張癲這個人本名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一生好武成痴,瘋瘋癲癲的,所以才叫他張癲。聽說他的功夫幾十年前就突破到了宗師境界。」
「你怎麼會得罪了張癲?」梅姐問道。
「說起來話長了。」榮師傅嘆了口氣,「我師父是京城名廚,但這只是他明面上的工作,算是託身之所。其實我出身榮門,我師父就是當年的榮門大哥一刀春,人稱京城第一刀。而那張癲是要門的老大……」
李沐塵以前聽榮師傅講江湖故事的時候說起過,榮門和要門都是江湖行話,指的是江湖行當,榮門是賊行,說白了就是偷東西的。要門就是要飯的,過去也叫丐幫。
這兩行,在江湖行當里人數最多,而且往往成群結隊。
只聽榮師傅繼續說道:
「榮門和要門原本井水不犯河水,我師父和張癲在江湖上都有很高的地位,互相也算認識。我師父明面上在飯店當廚師,他的很多徒弟也都是廚子。有一次,幾個要飯的在我一個師兄的飯館吃白食,還要敲詐,就被我師兄教訓了一通。要門的人就叫了人來報復,一來二去,這事就鬧大了。
我師父做了一桌菜,請張癲吃飯。原本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可誰成想,菜里被人下了藥,吃飯的人全都中了毒,張癲功力深厚沒事,但他好幾個徒弟死了。張癲就認定是我師父下毒害他,當場動手。我師父心中有愧,沒有動刀,結果被張癲打死。此後,張癲又帶人數次追殺榮門弟子,京城的榮門高手幾乎都死在他手裏。」
「那你怎麼沒事?是不是看苗頭不對,就夾起尾巴跑路了?」王老闆笑嘻嘻地問,「不會那毒就是你下的吧?」
榮師傅大怒,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王老闆說:「姓王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要和你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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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就決鬥!死一個,也省得阿梅難做人了。」王老闆也站起來,臉上還掛着笑。
「你們兩個夠了!」梅姐寒着臉大聲道。
見梅姐發怒,兩個男人立刻就慫了,身上的怒氣瞬間消失,朝着梅姐傻笑。
「我們開玩笑的,阿梅你別當真。」
「就是,我們鬧習慣了,阿梅這麼多年你是知道的……」
這一幕,看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李沐塵倒是早已在飯館裏看多了,不以為意。
梅姐的臉色緩和下來,說:「這件事過去這麼多年了,張癲也未必記得還有你這麼個人。京城那麼大,你只要不張揚,他怎麼知道你到了京城。」
榮師傅說:「要門人多,保不准被哪個叫花子給認出來。」
「認出來就認出來,怕他個球!」王老闆雖然愛和榮師傅打嘴炮,但對外的時候,他們還是在一條戰線上的,「大不了,老子陪你一起死嘛!」
梅姐也說:「就是,大不了一起死。何況……」
她看了李沐塵一眼,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一天,她親眼見到李沐塵手握雷霆,轟死了南洋術士,又輕鬆幫他們驅了蠱。
但宗師是武道之巔,李沐塵能勝過張癲?她心裏也沒底。
李沐塵明白梅姐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如果飯館的生意放得下,那就一起去吧。也不必躲躲藏藏,該怎樣就怎樣。沒人認出榮師傅來就算了,若是被要門的人認出來,那咱們就去會會這個張癲。」
聽李沐塵這麼一說,榮師傅也不再猶豫,就定下來行程。
在臨行之前,馬山突然說可以讓張艷艷一起去,指認一下那個房子,免得找錯。
李沐塵知道,馬山是想找藉口讓張艷艷出去散散心,有助於撫平心靈上的創傷。
他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有張艷艷同去,可以更快找到地方。
另外,張艷艷對那家也有一定的了解,說不定用得着。
就這樣,他們一行六人一起去了京城。
李沐塵雖然出生在京城的,卻並沒有關於京城的任何記憶。
可是,一踏上京城的土地,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