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
老舊的綠皮火車緩慢的行駛着,車窗外的景物不斷地向後划過!
不過這些都沒有干擾到周揚,從上車到現在已經三個多小時了。
中間除了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外,他一直都在翻譯稿子。
突然,周揚感覺有點內急,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向着火車車廂後面的廁所走去。
老火車的廁所一如既往地髒亂差,一進去便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好在這幾年周揚已經習慣了農村的旱廁,不然恐怕連這個門兒都進不去!
簡單的解了個手,順便洗了把臉,周揚這才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只是剛轉過身來,卻看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男人。
男人四十多歲,穿着一身常見的幹部服,但是有些髒,而且他的神態看起來很疲憊,眼睛裏滿是血絲。
此時,他正在翻看周揚放在桌子上的化學教材!
看到周揚過來,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些書稿是你的嗎?」
「是我的,你是?」
「不好意思,剛剛路過的時候看到有書,沒忍住看了兩眼,還請見諒!」
「你能看得懂?」周揚有些驚訝的問道。
「大部分能看得懂,但是涉及到一些專業的術語就不行了!」
隨後男人看着周揚說道:「同志,你是做翻譯的嗎?」
「算是吧!我看你不像普通人,請問你是...」
不等周揚說完,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你看我這,問了你這麼多都忘了自我介紹了!你好,我叫段銀鍾,是京都醫學院的一名老師!」
「京都醫學院,老師?那您這風塵僕僕的這是要幹嘛?」周揚驚訝地問道。
「實不相瞞,北蒙旗那邊又有鼠疫報告,寧市這邊對此束手無策,我是他們請來協助疫情防控的!」段銀鍾道。
聽到鼠疫兩個字,周揚的心裏「咯噔」一下。
塞北省這邊不管是農民還是牧民,再或者是其它職業者,對於鼠疫這種傳染病那都是不陌生。
這種病雖然在全國絕大多數的地方已經被解決的差不多了,但是塞北省因為地處草原,境內有大量的蒙古旱獺、達烏爾黃鼠、長爪沙鼠、布氏田鼠等容易攜帶鼠疫病菌的動物。
所以,這裏也是鼠疫歷史自然疫源地之一,隔幾年就會來上這麼一次。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控制住了嗎?」周揚急忙問道。
「基本上算是控制住了,但是...」
「但是什麼?」
段銀鍾嘆了口氣說道:「這次疫情雖然暫時算是控制住了,但是我在疫區進行鼠疫治療和防控的時候,發現北蒙旗那邊的老百姓經常抓旱獺、黃鼠、野兔等野生動物吃肉,這樣的話,根本就治標不治本,不知道什麼時候鼠疫就會再次爆發!」
周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段銀鐘的擔憂。
對於鼠疫這種傳染病的防治確實不大容易,首先要做到的便是預防,而預防的關鍵便是減少甚至於避免和攜帶鼠疫病菌的野生動物接觸。
但是這對於身處疫區的那些老百姓而言,卻是非常困難的。
畢竟他們就是生活在草原深處,打獵捕食這些小動物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哪能輕易就改變呢!
想到這裏,周揚隨即說道:「這種事情擔憂是沒用的,必須要從政府層面做出改變,比如頒佈一些相關的政策和法令...」
接着,周揚將後世防治傳染病的一些方法和經驗和段銀鍾做了一些交流。
雖然說是交流,但是整個過程中基本上都是周揚在說,而段銀鍾則是在聽。
聽到關鍵的地方,他還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做起了筆記!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周揚翻譯教材的計劃徹底的泡湯了!
........
下午一點鐘,火車順利抵達寧市火車站,這要比預計的時間早了半個多小時!
婉拒了段銀鍾要請他們一家吃飯的請求,周揚帶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