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備間距離周揚現在所在的位置只有幾十米遠,在礦工師傅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抵達了這裏。
此時,設備間裏,一個身穿制式服裝,渾身髒兮兮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幾個年輕人說着什麼。
雖然周揚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此時他的心情顯然很不美麗!
不出預料的話,剛才正在訓斥人!
看到礦工師傅帶着一個陌生的年輕人,連安全帽都沒戴就進來了,當即皺着眉頭說道:「老郭,他是誰,怎麼把人帶到井下了?」
「另外,你也是老師傅了,怎麼連下井的基本要求都忘了嗎?」
郭師傅頓時被問的慌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礦工,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
剛才聽周揚說自己是鍾礦長的親戚,心裏就想着眼前這人不能得罪,其它的早就忘了。
現在被隊長這麼一問,頓時才想起了。
井下可不是隨便帶什麼人都行的,要是敵特分子下來搞破壞,那所有人都的跟着倒霉。
而且下井的時候還要按照嚴格的要求,佩戴安全帽什麼的。
自己一着急,連這些基本要求都拋之腦後,這下要倒霉了,又要被批評了。
然而,不等他說話,就聽周揚接過了話茬。
他語氣嚴肅的說道:「隊長同志你好,我叫周揚,是你們鍾副礦長的親戚!」
聽到周揚提到了鍾海,這個隊長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一點,但語氣還是有點生硬的說道:「我姓楊,你可以叫我楊隊長或楊師傅,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本來是想找你借點工具,但是現在卻是來救你們命的!」周揚沉聲說道。
「什麼...救什麼命?」
楊隊長一臉疑惑地問道,他有點不明白周揚在說什麼。
「楊隊長,請跟我出來!」
說着,周揚轉身走出了設備間。
楊隊長雖然不知道周揚要幹什麼,但是看到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故弄玄虛,當即也帶着幾個人跟了出去。
當走出設備間不遠,周揚指了指礦井兩邊的防護板說道:「楊隊長,你看看這裏有什麼?」
楊隊長走近了一看,發現巷道壁和防護板上潮兮兮的,隱約還能看出有滴水。
「有點水,怎麼了?」楊隊長不解的問道。
這幾天寧海鐵礦這片區域下了好幾場雨,井下的巷道里本身就比較潮濕,有水汽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周揚又指了指巷道壁上有些紅褐色的痕跡說道:「你再看看這個!」
當楊隊長看到這些像是鐵鏽一樣的痕跡,心裏頓時抽了抽,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周...同志,你的意思說?」
「你再感覺一下,今天井下的溫度比以前怎麼樣?」周揚再次問道。
楊隊長想了想說道:「比以往要低一些,只是這幾天已經入秋了...」
話音未落,就聽周揚沉聲說道:「井下的溫度和外面的氣溫關係不大,通常而言,外面的室溫是很難影響到井下一百米深的地方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楊隊長也是個老礦工了,自然知道周揚的意思,他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周同志的意思是這裏要透水了?」
「嗯!不出預料的話,應該是有地方打到了水脈或者是大量的降雨滲透到了礦井下面,必須抓緊時間組織礦工們撤離,免得發生意外。」周揚道。
作為一個對地質頗有研究的大師級人物,周揚來到井下後,看到這些不尋常的現象,他就意識到要出事兒了。
畢竟這些情況可以說都是礦井透水的預兆,一個不慎,那就可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所謂的礦井透水,就是礦井裏面突然間湧入了大量的水,一般的排水設施已經無法短時間內將其排除出去,從而引起的事故。
楊隊長心裏打了個冷顫,他是一個三十多年的老礦工師傅了,單單在井下就待了十五年的時間,自然知道礦井透水的可怕。
透水事故一旦發生,都不是小事兒。
它可能會造成井下作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