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身上真的很髒,前所未有的髒。
哪怕是雪災的那一年,姜寧都沒有三天不洗澡,結果現在天氣還不冷,她卻硬是扛了這麼久不洗澡,她真的覺得自己像是在泥巴地裏面滾了一圈。
洗頭髮的時候,她的頭髮怎麼都梳不順,一團一團的打結,她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煩躁之意。
「我來幫你。」一個冰冷又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她背後傳來。
姜寧本能的回頭,一眼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霍羨州。
她一邊捂着胸口後退,一邊焦急的問,「州哥,你怎麼進來了?」
霍羨州一貫冰冷的眼中只有無邊無際的心疼,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聽說你回來了,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所以就進來了。
但其實事實遠不止於此,他是在開會開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余夢的電話,說姜寧回來了,問他要不要回來晚飯。
以前毒這份工作都是姜寧來做,她每天都會問霍羨州要不要回來吃飯,晚飯想吃什麼。
但是姜寧這次出差忙成狗,誰都不好意用這點小事麻煩她,結果這項工作就落到余夢的身上了。
就像是每天的工作一樣,她做晚餐之前會挨個給陳斌,姜巡,霍羨州,姜寧打電話,問她們回不回來吃,然後再決定晚上做什麼吃,以免做少了不夠,做多了浪費。
「回來吃。」
霍羨州一聽說姜寧回來了,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姜寧身邊,哪裏會說半個不字?
事實也確實如此,接電話的事他直接讓簡星河主持會議,自己則是分秒必爭的開車回家了。
短暫的離別最讓人難受,特別是沒了姜寧在身邊,霍羨州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他真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姜寧身邊,然後抱着姜寧美美的睡上一覺。
姜寧面上一紅,有心想給霍羨州一個擁抱,但是她自己現在不着寸縷,這麼過去擁抱很有投懷送抱的嫌疑啊,她可不想讓霍羨州以為她是個很主動的人,那樣真的會很丟臉。
霍羨州沒想到她有這麼多小心思,他將襯衣的袖口挽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姜寧身邊,從她手中拿過牛角梳,溫柔的說,「我來幫你。」
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誰能說的出拒絕的話,反正姜寧說不出。
她乖乖的在霍羨州面前站定,任由他一下一下的梳理着的自己的頭髮。
之前在姜寧手中不聽話的頭髮,此時在霍羨州手中卻變得溫順許多。
不過他確實用了點小心思在裏面,化整為零,一點點將打結的頭髮梳順。
姜寧洗去一身的污垢和疲憊,雖然她看上去依舊疲憊不堪,但是比她剛剛回來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
今天的霍羨州一言一行很是君子,面對不着寸縷的姜寧,他雖然眸光深沉,卻什麼都沒做,只是在克制不住的時候在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炙熱的吻。
姜寧換上舒服的家居服之後,霍羨州讓她坐在鏡子前面,他拿着吹風機,一點點的將她的頭髮吹乾。
很難想像他這樣人高馬大的男人也會有這樣細心的時候,修剪的很整齊的指甲在她的長髮裏面穿梭,動作溫柔細膩,一點也沒有把她的頭髮扯彈。
姜寧撫摸着溫熱柔順的頭髮,她的心也跟着變得柔順起來了。
她的主動抱住霍羨州,聲音溫柔動聽的,「州哥,我好想你。」
霍羨州就像是被這句話解除了封印一樣,一手摟緊了姜寧,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們曾經接吻過無數次,可是冷厲如霍羨州很少有如此霸道的時候。
但是此時的霍羨州卻像困獸陷入了絕境,死死的抓着最後一根稻草,拼命的索取,全然不在意這份索取是否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姜寧墊着腳尖努力的回應着霍羨州,仿佛正在燃燒生命的鳳凰,那樣的熱烈,那樣的瘋狂。
過去一周她忙的腳不沾地,沒完沒了的做着千篇一律的工作的時候,她心裏想的最多的不是自己的兒女,而是霍羨州。
很多次她都在心裏想,如果霍羨州在就好了,她真的好想他。
如今他真切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