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向言與陸高軒、胖頭陀辭別洪教主和洪夫人,乘船離島。在船上,向言問陸高軒——胖頭陀相貌太過於兇惡,向言不敢跟他說話——道:「陸先生——聽胖頭陀與陸高軒之間的對話,胖頭陀稱呼陸高軒為陸先生,陸高軒則稱呼胖頭陀為胖尊者——昨日教主給我們吃的『豹胎易筋丸』是什麼藥?我吃了之後讓感覺很舒服。」
昨日向言吞服「豹胎易筋丸」後,過不多時,便覺得腹中有股熱烘烘的氣息升將上來,緩緩散入四肢百骸之中,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聽了向言的話,胖頭陀和陸高軒臉上都驚現恐懼之色。胖頭陀向陸高軒看去,陸高軒點了點頭,胖頭陀嘆道:「向公公,我們三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向言一驚,問道:「為什麼?」胖頭陀道:「向公公,人家客氣點的,叫我胖尊者。不怎麼客氣的,叫我胖頭陀。可我瘦得這般模樣,全然名不符實,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向言道:「嗯,確實有點奇怪。」
胖頭陀嘆了口長氣,道:「沒什麼奇怪的,我是服了『豹胎易筋丸』才變成這樣的。這次是我第二次吃藥了,『豹胎易筋丸』發作的時候那真是死去活來,現在還常常做噩夢。其實我本來很矮很胖,『胖頭陀』三字,本來是名不虛傳的。」向言大驚,道:「難道『豹胎易筋丸』是毒藥嗎?」
向言心中大為忐忑:「我才剛剛解了海老公的毒,難道現在又中了神龍教的毒?嗯,原著中神龍教似乎是用一種毒藥控制教眾,就是這個『豹胎易筋丸』嗎?我能不能找陳近南幫我解毒?恐怕不行。神龍教中有好幾個高手都不在陳近南之下,他們都解不了毒,陳近南又有什麼辦法解毒?」
胖頭陀又嘆道:「是不是毒藥,那得走着瞧呢!這『豹胎易筋丸』藥效甚是靈奇,服下一年之內,能令人強身健體。但若一年期滿,不服解藥,其中猛烈之極的毒性發作出來,那就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五年之前,教主派我和我師哥瘦頭陀去辦一件事。這件事十分棘手,等到辦成,已過期三天。我們立即上船回島,但在船里藥性就已經發作,苦楚難當。師哥脾氣暴躁,狂性大發,將船上桅杆一腳踢斷了,這艘船便在大海中漂流。我本來極矮極胖,我師哥極高極瘦。但藥性發作後,我越來越高,越來越瘦,他偏偏越來越矮,越來越胖。」
「向公公你想想,一個矮胖子,在三個月之內,身子忽然拉長了三尺,全身皮膚鮮血淋漓,這滋味好不好受?這『豹胎易筋丸』能將矮胖之人拉成瘦長,高瘦之人壓成矮胖,洪教主也當真神通廣大之極。」
「我們這樣在海上漂流了兩個多月,只道兩人再也難以活命。船上糧食吃完,我們將稍公水手一個個殺來吃。幸好僥天之幸,碰上了另一艘船,才得遇救。我們逼着那船立即來神龍島,教主見事情辦得妥當,我們又不是故意耽擱,便賜下解藥,我們這兩條命才算撿了回來。」
向言臉都被嚇白了,顫聲道:「我們是不是必須在一年之內,把陳圓圓帶回神龍島?」胖頭陀點頭道:「是啊!」向言哭喪着臉道:「可憑我們三個人,如何才能把陳圓圓帶回去?」陸高軒和胖頭陀對視了一眼,道:「向公公,我有一個想法。等朝庭的人抓住了陳圓圓後」向言打斷了陸高軒的話,道:「可皇上沒有要抓陳圓圓的想法啊!」陸高軒和胖頭陀都大驚,道:「什麼?」
向言依稀記得神龍教似乎對教眾十分苛刻。如今這形勢,想抓陳圓圓是絕不可能的了,但就這麼回去,向言多半活不成,陸高軒和胖頭陀只怕也沒好果子吃。向言因此而打算向二人坦白,看能不能合三人之智博一條生路。
向言自暴自棄的道:「我之前說皇上打算搶夫人和陳圓圓入宮,是信口胡說,騙柳燕的。當時她要殺我,我就故意嚇她,以求活命。」陸高軒冷冷的道:「你在島上跟教主說要把陳圓圓帶回島上也是在騙教主嗎?」向言強道:「都抓不住人怎麼帶回島上?我的目的是藉機離島脫身,壓根就沒打算回去過。」
陸高軒一躍而起,掐住向言的脖子,雙手越收越緊,咬牙切齒的道:「你害得我們矇騙了教主,人人都給你累得死無葬身之地。大家一起死了乾淨,也免得受那無窮無盡的酷行。」向言給他掐得透不過氣來,滿臉紫脹,伸出舌頭。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