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變故,眾人都大驚。綠衣女郎還要再砍,雙兒沖了出去,正準備幫韋小寶抵擋綠衣女郎時,白衣女尼喝道:「住手!」綠衣女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拋下刀子,撲在白衣女尼懷裏,叫道:「這壞人,他他專門欺侮人。師父,你快把他殺了。」
向言看向綠衣女郎,只見那綠衣女郎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婀娜多姿、美麗出塵,向言看得一陣出神。在向言見過的人中,以綠衣女郎美貌第一。小郡主、方怡、洪夫人、建寧公主、雙兒,個個都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但和綠衣女郎相比,都有不如。如今綠衣女郎和韋小寶起了衝突,本來幫親不幫理,且向言多有仰仗韋小寶之處,但就憑綠衣女郎的美貌,向言對她實在生不起惡感。
韋小寶哭喪着臉慢慢坐起,走上前去,向綠衣女郎深深一揖,說道:「小人無意中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大量,不要見怪。姑娘要打,儘管下手便是,只盼姑娘繞了小人性命。」綠衣女郎雙手摟着白衣女尼,並不轉身,飛腿倒踢一腳,足踝正踢中韋小寶下顎。韋小寶「啊」的一聲,又向後摔倒,哼哼卿卿,一時爬不起身。
白衣女尼道:「阿珂,你怎麼不問情由,一見面就踢人兩腳?」語氣中頗有責怪之意。韋小寶忙道:「師太,姑娘這兩腳原是該踢的,實在是我不對,真難怪姑娘生氣。她就是再踢我一千下一萬下,那也是小的我該死。」爬起身來,雙手托住下顎,只疼得眼淚都流了下來。阿珂抽抽噎噎的道:「師父,這小和尚壞死了,他他欺侮我。」
白衣女尼道:「他怎麼欺侮你?」不阿珂臉一紅,道:「他欺侮了我很多很多次。」韋小寶道:「師太,總而言之,是我糊塗,武功有差。那一日姑娘到少林寺去玩」白衣女尼道:「你去少林寺?女兒家怎麼能去少林寺?」韋小寶道:「那不是姑娘自己去的,是她的一位師姐要去,姑娘拗不過她,只好陪着。」白衣女尼道:「你又怎麼知道?」
韋小寶道:「那時我奉了韃子皇帝之命,做他替身,在少林寺出家為僧,見到另一位姑娘向少林寺走來,姑娘跟在後面,顯然是不大願意。」白衣女尼道:「是阿琪帶你去的?」阿珂道:「是。」白衣女尼又道:「那便怎樣?」阿珂道:「少林寺的和尚凶得很,說他們寺里的規矩,不許女子入寺。」
韋小寶道:「是,是。這規矩實在要不得,為什麼施主不能入寺?觀世音菩薩就是女的。」白衣女尼道:「那便怎樣?」韋小寶道:「姑娘說,既然人家不讓進寺,那就回去吧。可是少林寺的四個知客僧很沒禮貌,胡言亂語,得罪了兩位姑娘,偏偏武功又差勁得很。」
白衣女尼問阿珂道:「你們跟人家動手了?」韋小寶搶道:「那全是少林寺知客僧的不是,這是我親眼目睹的。他們伸手去推兩位姑娘。師太你想,兩位姑娘是千金之體,怎能讓四個和尚的髒手碰到身上?兩位姑娘自然要閃身躲避,四個和尚毛手毛腳,自己將手腳碰到山亭的柱子上,不免有點兒痛了。」
白衣女尼「哼」了一聲,道:「少林寺武功領袖武林,豈有如此不堪的?阿珂,你出手之時,用的是哪幾招手法?」阿珂不敢隱瞞,低頭小聲說了。白衣女尼道:「你們將四名少林僧都打到了?」阿珂向韋小寶望了一眼,恨恨的道:「連他是五個。」
白衣女尼道:「你們膽子倒真不小,上得少林寺去,將人家五位少林僧人的手足都打脫了骱。」雙目如電,向她全身打量。阿珂嚇得臉孔更加白了。白衣女尼見到阿珂頸中一條紅痕,問道:「這一條刀傷,是寺中高手傷的?」
阿珂道:「不,不是。他他」抬頭向韋小寶看了一眼,突然又臉上暈紅,眼中含淚道:「他他好生羞辱我,弟子自己自己揮刀勒了脖子,卻卻沒有死。」白衣女尼道:「他怎麼羞辱你?」阿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韋小寶道:「的的確確,是我大大的不該,我說話沒上沒下,沒有分寸,姑娘只不過抓住了我,嚇了我一跳,說要挖出我的眼珠,又不是真挖,偏偏我膽小沒用,嚇得魂飛天外,雙手反過來亂發亂抓,不小心碰到了姑娘的身子,雖然不是有意,總也難怪姑娘生氣。」阿珂一張俏臉羞得通紅,眼光中卻滿是惱怒氣苦。
白衣女尼問了幾句當時動手的招數,說道:「這也是無心之失,卻也不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