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守株待兔

    眾目睽睽下。

    安南侯被反剪雙手狼狽的被帶走,他想要辯解,但看到右相手裏被打開的印章便住口。

    「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平陰不解地看向下面,秀氣的眉心緊鎖。

    她想的簡單。

    既然不是安南侯一個人做的,如此大張旗鼓將他從府裏帶走,還是在滿城百姓的眼皮子底下,想要不得知消息都難,豈非多此一舉。

    咔咔——

    臭雞蛋砸在安南侯身上,蕭無疆已經下達第一道聖旨,張貼在皇榜上,他走在街頭就是活靶子,葉辰眼尖甚至瞧見好幾個舉着石頭的。

    沒一會兒,就砸的頭破血流。

    押送他的大理寺人不得不出面阻止,人群中的季鑲穿着身白衣,用同色髮帶束髮,看得葉辰眼皮一跳,沖季鑲招了招手示意其上來。

    還真是鬨堂大孝。

    「打草驚蛇?你看不懂正常,這招叫做陽謀,右相就差沒敲鑼打鼓告訴別人已經抓到重要線索,他的目的恰好就是要讓幕後黑手知曉。」

    「否則怎麼繼續查下去?一個哪能夠呀。」

    徐梁珺見葉辰沒有回覆平陰。

    平陰在爆發的邊緣徘徊,於是用調侃的口吻說道。

    算是打圓場。

    說完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早知道就不把這位祖宗約出來,還得仔細伺候着,鬧起來誰拉得住。

    葉辰這才轉過頭來。

    他呷了口放涼的龍井,入口發澀明顯不是新茶。

    皺着眉頭借徐梁珺的話也感慨了句。

    「以皇帝的性子,朝堂吃了這麼大個虧,砸下去安撫百姓的可都是真金白銀,若不死幾百口人,恐怕都難以平息怒火。」

    「九族消消樂。」

    原本平靜的兩人在聽到最後那句不明所以,但大概能明白意思,也露出笑意來。

    很快季鑲便推門而入。

    他按照以往慣例,在葉辰身邊站着當悶葫蘆。

    平陰瞥了眼沒放心上,詢問對面兩人。

    「那你說右相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論起心機手段。

    徐梁珺比她強,而葉辰又甩前者十條街。

    為了避免鬧笑話。

    平陰這次主動閉嘴,將風向調轉變成問他們。

    「守株待兔。」

    兩人不約而同吐出四字。

    得到答覆,明知自個兒沒葉辰徐梁珺想的周到,但平陰下意識便反駁。

    「那人會蠢到劫獄?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不河狸。

    聞言對面那位抬眼,像只狐狸似的,眼底泛着狡黠的光,沒有選擇回答接連甩出好幾個問題。

    「難道不可以派遣殺手嗎?這並非難事,更何況誰說是劫獄的?為什麼不能是殺人滅口。」

    葉辰輕飄飄舉例,點破平陰想岔的地方。

    兩人四目相對。

    他長眉微挑,繼續吃手裏的糕點。

    徐梁珺被夾在中間。

    若季鑲是個活潑口才好的也就罷了,偏偏是個鋸嘴葫蘆,他不得已再度出面。

    打破現在的尷尬:「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最牢。」


    「平陰要不要打個賭,就賭什麼時候滅口。」

    打賭?

    幾人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在他身上。

    徐梁珺笑着側過臉,避開葉辰的視線,假裝正經。

    平陰柳眉倒豎,只覺得他拿自己消遣。

    質問:「這也能猜到?」

    誰料,徐梁珺信誓旦旦的說。

    「自然,我們兩個都覺得會是第三天。」

    「若是輸了的話,你可要幫我們兩個小忙,放心絕對是你能辦到的。」

    兩個?

    平陰敏銳的察覺到話里的不對勁,當即給徐梁珺丟了記眼刀,她都不用看葉辰,就知道這人打的什麼算盤,既然如此

    「徐小六,竟然又不帶上我,賭就賭!」

    「我偏覺得幕後黑手不會蠢到進大理寺牢裏。」

    不蒸饅頭爭口氣。

    她硬着頭皮也要和徐梁珺對着幹。

    本來只是用來開玩笑的賭約,竟然莫名其妙的成立了,在場除她以外的三位表情都有些微妙,季鑲純粹是因為不信任,偏向葉辰。

    而另外兩位的則要複雜許多。

    「我現在相信你和太子是一家人。」

    「確實,不見棺材不落淚。」

    葉辰與徐梁珺達成共識,話音落下後舉杯向對方一敬,上面說的還算好聽,實話實話的話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犟種一個。

    原先太子沾賭。

    之所以欠下那麼多銀子,多半是覺得他不可能一直輸,覺得下次一定能反敗為勝。

    殊不知自己就是只被盯上的豬。

    太子?

    「呸呸呸!你們好好的為什麼罵人。」

    平陰聽完黑着臉站起來,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把剛剛外頭。

    指着安南侯鼻子罵的幾個大媽學的十成十。

    徐梁珺不屑。

    「平陰,你要追上了,小爺我那尊白玉觀音就送到瓊玉宮裏去。」

    兩人在包廂內追追打打。

    葉辰無奈的笑了笑,過去幫忙拉架。

    就連季鑲眼底的堅冰都融化了些,透着暖意。

    在這個天氣並不算明媚的正午,他們難得拋卻肩上的包袱,像尋常人家的公子小姐那般玩鬧。

    三日後。

    朝廷張貼第二張皇榜,願意以糧食交換假銅錢,雖然和尋常的價格差距大半,但在之前,百姓以為這些銅錢都會砸手裏,自然喜不自勝。

    更何況後面聲明私藏假幣與私鑄銅錢同罪。

    百姓們連忙脫手,哪敢留?

    彼時大理寺內。

    安南侯四肢被鐵索固定在牆壁上,囚服已經碎的不想樣,鞭傷、烙傷等只是表面能瞧見的,還有許多看不見的傷口,他渾身像有螞蟻在爬。

    即便昏迷依舊緊鎖眉心。

    嘩啦——

    鹽水潑在傷口上,獄卒丟下空桶冷聲威脅。

    「侯爺這幾天過得如何?要是早點招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你要是再不鬆口就只能去詔獄了。」

    聽到最後幾字。

    安南侯身子顫了顫,詔獄他曾經去過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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