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摘星樓燈火通明,卻比往日冷清了不少。
看到商少陽進來,掌柜急忙上前迎接:「老祖宗,老闆有事出門了,還沒回來。您有什麼吩咐?」
商少陽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我知道,他奉我之命去辦事的,短期內可能回不來,這裏的事你多費心。」
掌柜連聲答應:「是,小的一定用心。」
商少陽隨意在挑了個位置坐下,擺手:「去吧。」
「是。」
掌柜見他只是閒坐,料想是出來散散心,叫了個婢子過來奉茶,便不打擾了。
樓下,有人熱熱鬧鬧地說着修仙界最近發生的事。
最受人關注的,自然是黃泉之戰,仙君們一番苦戰,險之又險將魔宗堵回黃泉,又辛辛苦苦修補封魔大陣。還有已故岑掌門如何大義凜然視死如歸,只差一步便能將魔尊滅殺。
最後則是那位白仙子,先前立了那麼多大功,竟然入了魔——或許,她一直都是魔,只是偽裝得好。
商少陽眉頭緊皺,招手叫來婢子。
「樓里不是有說書人嗎?等會兒讓他過來。」
婢子應了聲是,出去傳話了。
樓下繼續閒聊,話題轉到無極宗。
「無極宗宗主空缺了這麼多年,總算繼位了。」
「不過,凌少宗主呸!現在是凌宗主了,白仙子可是他的未婚妻,這不會出事吧?」
「你想說他會不會徇私是不是?」
「呵呵,別說得太明白」
「我覺得不會,你們沒聽說嗎?魔尊發威的時候,凌宗主擋住了最後一擊,要不然死傷一大片。」
「要我說,凌宗主才是真的慘。身邊人竟然是魔宗女干細,被玩弄了幾十年」
「呵呵,這可說不好,別忘了,他父親可是凌雲舟啊!聽說無面人老大子鼠用的魔軀就是凌雲舟的,到底他父親清不清白,現在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你這話說的,凌雲舟出事的時候他才剛出生,就算真有問題跟他也沒關係。」
「是嗎?別忘了他生來就被魔氣灌了體,據說經脈都魔化了還有,為什麼總是他身邊的人出事?父親是這樣,未婚妻也是這樣。」
「你怎麼不說他母親為了抵禦魔物入侵而死?還有他外祖,都是英烈啊!」
說什麼的都有,兩撥人甚至吵了起來。
最後吵得太大聲,被掌柜制止,才起了另一個話題。
「聽說丹霞宮也要換掌門了,他們不舉辦繼任大典,直接在岑掌門的喪儀上即位。」
「是嗎?繼任的是誰啊?」
「當然是寧仙君,他已經化神了。」
「別人上位也是過渡。寧仙君天縱之姿,又人品端方,眾望所歸啊!」
「無極宗換宗主,丹霞宮換掌門,兩大上宗幾乎同時,以前有過這樣的事嗎?」
「應該沒有吧?一代主事往往執掌宗門幾百年,哪那麼巧?」
「說起來,兩位話事人都很年輕啊!好像還不過百吧?」
「是。無極宗是斷了代,本該江老宗主之女江仙子繼位的,提前死在了溟河之戰。」
「岑掌門其實正當壯年,本該再主事兩三百年的。」
「所以他們兩位提前了一代啊!風雨飄搖的多事之秋,又遇到兩位年輕的仙門領袖,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是啊,前線打得那麼激烈,摘星樓都沒往日熱鬧了。希望兩位新任上宗領袖,能夠扛得住未來的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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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霞宮死牢內,霍沖霄盤膝靜坐。
這裏感受不到靈氣,一切術法都被禁止,他這麼做調動不了任何法力,也無法修煉,但他還是每日和往常一樣做着早晚課。
漫長的時間沒有意義,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緒平靜,忍受住陣法折磨神魂的煎熬。
有時候他也會想一想,師父什麼時候能醒來,師妹是不是安全,真相何時能大白。
連掌門都被算計,這個陰謀非常嚴密,可能他們師徒還要被關很久。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