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在照月台停下,一群女使與侍者齊聲喊道:「恭迎少宗主回家。」
凌步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喊的什麼?趕緊收了!」
百里序很無辜:「以往不都是這樣的嗎?公子您忘了?」
白夢今跟在後面笑,她還記得當初跟他回無極宗,弟子們過來迎接的排場。
「」凌步非只能捂住臉,「散了吧散了吧。」
於是女使和侍者們各自散去,該幹什麼幹什麼。
五年沒回,凌步非看什麼都很新鮮。先逗了一會兒池塘里的魚,又玩了玩旁邊掛的紙鳶,然後欣賞了一遍擺放的盆景。
「打理得不錯。」他誇獎百里序。
百里序樂呵呵。公子不在的時候,他也過得很爽。整個驚鴻照影都是他的,練劍的時候也沒人在旁邊嘰嘰喳喳。
凌步非推開門,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床幔擺設等換了新的,聞起來一股清新的味道。
他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啊」了一聲,喃喃道:「總算活着回來了。」
想起這五年的日子,真是暗無天日。白天跟着枯木師叔祖練劍,晚上跟着花師伯祖鍛體,睡眠的時間都壓到了最短。
最痛苦的是,鍛體的時候,會不停地撕裂他的血肉又修復。還沒緩過來呢,白天又要去適應新的身體強度。
感覺撐不住了?沒事,師伯祖備了數不盡的靈藥,吃上一把繼續。
當然,收穫也是很大的。比如他現在的鍛體程度已經達到了金丹的層次,在比劍贏了百里序後,師伯祖終於放他出來了。
回來之前,花無聲是這麼跟他說的:「下個月靈修大會,你也去參加吧。」
凌步非大吃一驚:「我?我能行嗎?」
靈修大會十年一屆,各大仙門精英盡出,獎勵也十分豐厚,他從沒想過自己能參加。
花無聲淡定地回答:「為什麼不能?參加靈修大會的弟子,修為在金丹與築基,你已經打得過阿序了,自然有資格參加。」
然後師伯祖就把他趕回來了:「回去準備準備,我就不要求你拿頭名了,進個前十不過分吧?拿不到自己看着辦!」
前十。這可不是宗門內部的比試,而是所有仙門都會參加的比試,拿前十哪有那麼容易。
白夢今則告訴他:「此次靈修大會,寧衍之必會參加。他上次參加的時候還在築基,仍然拿了第五,你說他這次會拿第幾?你答應我要成為天下第一劍修,難道第一次較量就要輸嗎?」
凌步非想到流月城的初見,立刻燃起了勝負欲:「這回他休想拿第一。」
白夢今笑問:「這是對我的承諾嗎?」
凌步非點頭:「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全力去做。」
「好,我相信你。」
——
白夢今也回了隔壁的房間。
這五年,凌步非足步不出鏡花水月,她也很少出島,這個房間反而看起來很陌生。
她在梳妝枱坐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五年過去,這張臉已經褪去了稚嫩,和前世的玉魔一般無二了。
回想前世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岑慕梁門下修煉了好幾年,這會兒仍在築基。此次靈修大會她也參加,並且一戰成名,有了「玉仙子」的名號。
而寧衍之,毫無意外奪得魁首,眾望所歸。
但她想參加這次靈修大會,並不是因為寧衍之,而是本次靈修大會是一個很重要的節點,會上發生了一件足以改變修仙界格局的事。
前世她修為不夠,並沒有參與到深層次的競爭中,但這回,她要親自去看看,探一探其中內情。
門口傳來腳步聲,女使前稟報:「姑娘,您的兄姐來了。」
白夢今站起來,看到門外站着的白夢連和白夢行。
五年過去,他們倆也成熟了。
白夢連和她一樣長開了,五官明艷帶笑,氣質溫柔可親。
白夢行的變化更大,原來流里流氣的紈絝樣,經過這幾年的打磨都消去了,穿着仙氣飄飄的弟子服,乍一看還挺有仙君氣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