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賤人害了他母親!
明明應該是這個賤人被乞丐糟蹋的,可這賤人卻把他母親推進了火坑裏!
今早母親醒過來,看到滿身的痕跡,慘叫一聲就哭着要撞牆自盡,要不是他攔着,母親這會兒已經沒了!
可就算他攔住了母親尋死,母親的精神也崩潰了,眼神呆滯地蜷縮在床角,不肯吃飯不肯喝水不肯說話,一直用雙手緊緊環抱着自己,無聲流着淚
明明人還好好的,可是卻像已經沒了半條命。
想到母親的悽慘可憐,趙靈傑死死盯着景飛鳶。
這賤人害他母親至此,他一定要讓這賤人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他緩緩開口,嗓音嘶啞。
「我是沒臉!」
他顫抖着手,指着景飛鳶,「我竟然娶了你景飛鳶這樣生性淫/盪的女子進門,你竟然把我灌醉後在我隔壁房間裏跟兩個男人私通,還被道觀里那麼多人撞見!你讓我趙靈傑聲名掃地,你讓我趙家列祖列宗蒙羞,我們趙家祖宗八代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哪裏還有臉?我哪裏還有臉?」
景飛鳶聽到趙靈傑這話,瞳孔緊縮。
一瞬間,她忽然就明白了趙靈傑今日為何敢帶着這麼多人登門鬧事。
呵。
原來昨晚趙夫人跟兩個乞丐的醜事果然已經被人撞破了。
而趙靈傑這廝顯然是要當眾把昨晚的事栽贓到她頭上,污衊跟乞丐廝混的人是她,用她的身敗名裂來保住趙夫人的清白。
呵。
果然陰險毒辣,果然無恥齷齪!
景飛鳶伸手攔住憤怒的爹娘和弟弟,她目光平靜地越過趙靈傑,落在他身後那些趙家族人身上。
那些族人滿臉怒火,顯然趙靈傑已經提前污衊過她了,那些族人也相信了趙靈傑的污衊之詞,個個都認定了她景飛鳶是個盪/婦。
景飛鳶微微眯眼。
巧了。
這些族人全都是熟人。
前世趙靈傑也是叫的這些族人來為助威,這些族人把她和煜兒以及啞巴姦夫狠狠打了一頓後,塞進豬籠里沉塘。
景飛鳶收回視線,盯着趙靈傑,紅唇微啟。
「趙舉人,你在這兒跟我玩什麼顛倒黑白?昨晚白雲觀里跟那兩個乞丐廝混的,不是你母親趙夫人麼?你想保住你母親的清白,就污衊昨晚做了醜事的人是我,做人怎麼能這樣無恥呢?」
趙靈傑眼睛通紅地盯着景飛鳶。
他還沒開口,他身後的趙氏宗族就氣急敗壞跳腳了。
「好你個小賤人,你真是又壞又毒!」
「你自己做了醜事被人撞破了,如今竟然想栽贓到你婆婆身上,你怎麼如此黑心啊?那可是你婆婆,是你的娘啊!你這麼污衊她,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靈傑果然沒猜錯,方才這一路過來他就說,你這個小賤人為了脫罪,多半會把昨晚的事污衊到你婆婆身上,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你竟然真的污衊你婆婆,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子,你就該浸豬籠!」
趙家人多勢眾,有人憤怒大罵景飛鳶,也有人轉過身跟圍觀路人大聲解釋。
「諸位老少爺們,你們可不要聽信景飛鳶這賤人胡說八道!」
「靈傑的母親趙錢氏是趙氏宗族有名的貞烈女子,她絕不可能跟人私通!」
「街坊四鄰都知道,靈傑他八歲那年喪父,那時候趙錢氏還年輕,她本可以改嫁,可是她沒有!她一個人帶着靈傑清清白白到如今,期間多次有媒人登門勸她改嫁或者招個贅婿分擔壓力,可她都沒有答應!試問,一個這般貞烈的女子,她連改嫁都不肯,又怎麼會跟人私通呢?」
「一個為死去的夫君守了這麼多年的貞烈女子,和一個妖妖艷艷不甘寂寞的年輕女子,老少爺們你們來評評理,你們說昨晚跟人私通的到底是誰?」
圍觀路人看了看趙靈傑和義憤填膺的趙氏宗族,又抬頭看着藥鋪裏面的景飛鳶。
他們上下打量景飛鳶,眼神閃爍。
如果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自然是那為夫婿守了十來年仍舊貞烈的婦人更值得信任。
景飛鳶任由路人打量。
她看着趙氏宗族和趙靈傑,平靜道,「誰說趙夫人是主動跟人私通了?你們說她貞烈,呵,她貞烈又如何,她貞烈不表示她這人的心腸不惡毒!她趙錢氏昨晚是想作惡害人,結果自食惡果了。」
圍觀路人聞言激動地望着景飛鳶。
喲呵!
好像還有更大的秘密!
想聽!
景飛鳶看着圍觀路人,揚聲道,「你們想知道昨晚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件醜事嗎?」
路人們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立刻扯開嗓子喊着想知道。
景飛鳶瞥了一眼趙靈傑,薄唇微勾。
藏了十八年的秘密,馬上就要被揭開遮羞布了。
做好準備了麼?
景飛鳶伸手,直直指着趙靈傑。
「諸位看好了,眼前這位舉人老爺名叫趙靈傑,他是我的夫婿,我們倆半年前成親,可成親至今他卻未曾與我圓房!」
「我直到昨天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儀表堂堂的舉人老爺,他是天閹之人,他生來不舉!」
「他和他母親為了遮掩他不舉的事實,昨晚把我誆騙到城外白雲觀,試圖給我下/藥把我丟給乞丐糟踐!」
「我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我連夜逃了,可他惡毒的母親沒逃掉,他母親想害人失貞,結果自己落入乞丐手中自食惡果了!」
景飛鳶話音剛落,圍觀人群齊刷刷看向了趙靈傑。
所有人眼中都是驚奇和玩味。
嚯!
舉人老爺也有這樣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疾啊?
這可太稀奇了!
有隱疾也就罷了,居然還為了遮掩隱疾而把明媒正娶的妻子丟給乞丐,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嗎?
若這件事是真的,那這個舉人老爺可真是該死啊!
還有那個惡毒婆婆!
她自己都知道貞潔有多重要,她自己十年如一日守着貞潔,結果竟然要害兒媳婦被人糟踐,什麼人啊?
也該死!
被所有人盯着的趙靈傑沒有絲毫慌亂。
他挺直脊樑站在那裏,平靜得很,任由大家打量。
他昨晚就很清楚,既然他和母親想找乞丐借種的事情敗露了,那景飛鳶必定也知道了他不舉的事。
他早就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