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還沉浸在夢中的美好之中,喬蕎勾唇,笑了笑。
在這春風清拂的清晨,她第一次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可隨即,卻面露神傷與苦痛。
那只是一個夢啊。
夢裏想見的人,一醒來,空空如也。
寬敞的臥室,一成不變的家具擺設,還是商陸離開時的樣子。
到處都是商陸的影子。
到處都不是。
老爺子多次建議,讓她把臥室重新裝修一下,換個環境,換個心情。
她每一次都拒絕了。
不是她要留在記憶里,不想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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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商陸走後,她唯一的救命藥,便是這些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物件,熟悉的回憶了。
除了這些,她還有什麼呢?
從抽屜里,拿出商陸離開時留下的那塊玉觀音,她默默祈禱:
商陸,你和安安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我只要你們平安回來!
難得昨晚睡個好覺,早上起來有精神。
她打算陪老爺子去打個高爾夫。
老爺子在她面前,也是強裝出沒事人兒,她應該替商陸多儘儘孝。
起床時,她站在窗邊,拉開窗簾,伸了個懶腰。
窗邊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別墅後面,李宴家的前花園。
花園裏,李宴似乎在接客。
他們三人,站在車庫前。
不對,其中有一個人坐在輪椅里。
輪椅旁邊,還有一個短髮女人,那是光頭保鏢戴假髮喬裝打扮的,喬蕎並沒有注意到。
吸引她注意力的,是輪椅里的,那個戴着墨鏡和帽子的男人。
身上有種很特彆氣質。
那種氣質,讓喬蕎很熟悉。
她給李宴打電話,「起得挺早啊。」
這時,李宴剛剛把輪椅里的商陸,抱上車。
商陸近一米九的身高,體重有一百八十多斤。
別看他一百八十多斤,但他以前經運動健身,體脂率不高,肌肉又瘦又健碩。
所以,人看起來瘦,體重卻很重。
李宴吃力地把商陸抱上了車,接到喬蕎的電話,突然緊張,「你也這麼早?」
「你家裏來客人了?」喬蕎問。
什麼也看不見的商陸,後背突然緊緊一崩。
李宴也很緊張,像是背對着喬蕎,幹了什麼壞事似的,「哦,對,我家來客人了,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我看他腿好像不太利索,李宴,要不要我把靜曉的那個醫生介紹給你?」
「不用,不用。」李宴改口,「也行,靜曉的腿能站起來,真的很神奇,你把醫生介紹給我吧。」
喬蕎:「好,回頭我把微信推給你,你們聯繫。」
車裏。
商陸聽着喬蕎的聲音,墨鏡下的眼角,流出淚水。
那熟悉的聲音,是良藥,能夠解他相思之苦。
卻又是一把尖銳的刀,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樓上。
喬蕎掛了電話,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那個被李宴抱上車的身影,好熟悉。
越想越不對勁兒。
她快速奔下去,已見李宴的車開出了別墅,揚長而去。
站在車後,她追了幾百米,實在追不上。
體力真的大不如從前。
她趕緊給李宴打電話。
李宴拿着響個不停的電話,問,「商陸,喬蕎不會是認出你來了吧?」
光頭保鏢勸道,「三爺,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
商陸不說話,「」
李宴又問,「商陸,我怎麼跟喬蕎解釋?」
商陸:「好好開車。」
喬蕎連着打了好幾個電話,李宴未接。
她只好掉頭回去。
也許是她太想念商陸了。
商仲伯瞧見他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