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不計前嫌?
李遇也配?
她把這條李遇的微信乾脆果斷地刪除了,後面手機再響,她看都沒看一眼。
喬蕎看她垂頭看了一下手機,忍着沒去偷看,卻很好奇是誰給女兒發的消息,能夠激起女兒的滿眼怒意。
「安安,你有消息啊?」喬蕎是出於關心女兒的角度,才多問了一嘴。
安安還沒想好,怎麼告訴媽媽她的感情問題,她心虛地應了一聲,「哦,工作上的事情。中藥房的謝師哥說要送我一本中藥的書。」
喬蕎知道,女兒和李遇之間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但女兒不說,她也不能老是問,就隨口聊了聊她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第一天去中藥房,感覺怎麼樣?」
說到工作,安安頓時忘了所有的煩惱,她興奮道,「我應該再早一些學中醫的,我發現我對中醫很感興趣,而且那些中藥材的名字藥性用藥方法,我看一遍就能熟記於心了。」
「莫非我的寶貝女兒,不僅能成為鋼琴天才,還能成為中醫天才?」喬蕎很驚喜。
安安倒是特別謙虛,「天才倒不至於,我只是真的很喜歡中醫,學起來不費勁兒。」
一路上,喬蕎和女兒聊着中醫相關的事情。
開車的商陸,時不時的插兩句話。
到家後,商仲伯坐在客廳里,見到安安回來後,撐着瘦弱蒼勁的身子緩緩起身。
他一臉慈祥笑容地迎上去,「安安回來啦,爺爺給你烤了乳豬,剛剛烤好,你不是最喜歡吃乳豬的排骨嗎,我現在去給你切。」
商陸和喬蕎疑惑地望向忠叔,「老爺子不是已經睡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忠叔小聲跟他們解釋,「睡着睡着,突然醒了,非要說安安想吃他的烤乳豬了,非要把烤乳豬從山莊送過來。」
山莊離這裏也不遠,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忠叔告訴商陸和喬蕎還有安安,「董事長親自醃的乳豬,還是安安喜歡的香辣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少放什麼佐料。安安,要不你試試吧?」
商仲伯看向說話的忠叔,皺眉疑惑道,「老人家,你誰啊,你怎麼在我家?」
忠叔紅着眼:「董事長,我是阿忠啊。」
商仲伯把忠叔左瞧右瞧,「你怎麼可能是阿忠?」
商陸心裏很不是滋味。
儘管安安回家了,但是老爺子的腦萎縮並不能因此被治好,他依舊時而痴呆,時而清醒,越來越不認人。
商陸扶着老爺子,「爸,這就是忠叔啊,跟了你幾十年的忠叔,你不認得了嗎?」
商仲伯:「糊說八道,阿忠才六十歲,怎麼可能這麼老。」
喬蕎:「爸,這真的是忠叔。」
「閨女,你又是誰啊,你怎麼也在我家?」老爺子又記不得喬蕎了,一臉茫然地打量着喬蕎。
喬蕎瞬間淚目,哽咽得無法呼吸。
安安心疼老爺子,走上前,從商陸手裏握住老爺子的手,「爺爺,你看看我是誰,你還認得我嗎?」
「我的寶貝孫女,我怎麼認不得。」老爺子只認得安安,反拉着她的手,走向廚房,「走,爺爺剛給你烤好乳豬,還在烤箱裏滋滋冒油呢,現在吃剛好。」
眾人看着老爺子把安安帶到了廚房。
傭人從烤箱裏取出滋滋冒油的烤乳豬,老爺子拿着刀,切一塊,叉上叉子,遞到安安的嘴邊,「孫女,嘗嘗,小心燙嘴啊。不過這烤乳豬得趁熱吃,你快嘗嘗。」
安安接過來,嘗了一口,還是那麼的香辣入口。
可吃着美味,她的心卻是苦澀無邊的。
點頭時,眼裏有了淚花,「爺爺,很好吃,特別焦,也特別香。」
烤這隻小乳豬,得醃很多調料。
爺爺親自醃的,他忘記了爸爸,忘記了媽媽,也忘記了身邊跟隨他多年的忠爺爺,唯獨沒有忘記她,也沒有忘記她最喜歡吃的烤乳豬該放哪些調味料。
爺爺對她的愛,重如山。
可是她卻回來得太晚,不知道爺爺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