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沒起身去找盛眠,溫思鶴就在一旁說道:「要不我餵你?」
「滾。」
傅燕城的臉色很黑,仿佛是被膈應到了似的。
溫思鶴聳了聳肩膀,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他確實有事兒先離開。
「行,明天再來看你。」
他走後,謝楓也起身,「我得盯着那邊的進度,我去叫人進來餵你。」
「不用。」
傅燕城才不樂意讓人看到自己這樣。
謝楓卻沒說什麼,只是走到了隔壁病房。
盛眠其實今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一直沒辦理出院手續。
這會兒謝楓來到她這裏,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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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醒了,你去給他當保姆。」
說完,他也不管盛眠是什麼反應,直接離開了。
盛眠緩緩下床,來到傅燕城這邊。
她想了想,還是先禮貌的敲門。
傅燕城還以為謝楓真的找來護士了,本就心情不好,現在更是眉心皺緊,已經嘗試着重新拿起了勺子。
「滾。」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盛眠站在門口。
聽到他讓滾,她猶豫着要不要關門離開。
「滾床邊來,愣着做什麼?」
看到是她,手中的勺子又落回碗裏,傅燕城索性擺爛。
「沒力氣。」
盛眠自知這件事虧欠他,所以真的滾了回來,順帶還關上了門。
他心裏的氣散了許多,但還是覺得不舒服,她居然現在才來?
怎麼不等他死了再來。
盛眠走到病床邊,拿過勺子,在粥里攪拌了幾下,貼心的加了點兒小菜進去,然後餵到了他嘴邊。
「傅......傅燕城。」
本來想喊傅總的,但傅了半天,最後還是喊了名字。
傅燕城冷哼,「怎麼了,舌頭被貓吞了啊?」
盛眠不說話,看到他好歹吃了,鬆了口氣,又重新舀了一勺。
傅燕城被伺候的蠻舒坦,看了她的臉一眼。
這張臉真是怎麼看怎麼順眼。閱寶書屋
他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見鬼了。
「喝這個湯麼?」
盛眠問了一句,用了盛湯的小勺子,輕輕吹了吹,放在他嘴邊。
傅燕城喝了一口,才問。
「聽說你這大半個月都沒來看我?」
盛眠垂下睫毛,安靜攪着碗裏的湯。
她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傅燕城氣得不行,真想一巴掌將這些湯啊,菜啊,全都拍掉。
但他沒力氣,所以只有靠在床上。
「我吃飽了,給我放熱水,我想洗澡。」
盛眠把床上的小桌子收了起來,扶他下床。
他住的是vip單間,有單獨的浴室和廚房,而且為了照顧他的潔癖,還重新裝修過。
盛眠在浴缸里放了熱水,但是傅燕城受的外傷很嚴重,不能直接進去,只能用毛巾擦拭。
為了讓他舒服一點兒,盛眠特意搬了一把能靠的椅子進來。
「你坐着,我給你擦一擦,你的傷口不能沾水。」
傅燕城又舒坦了一些,直接將雙腿一撐,一副等着伺候的姿態。
盛眠也不跟他計較,知道他心裏悶着氣。
傅燕城這人吧,生她氣的時候,都是明晃晃的,滿臉都寫着——趕緊來哄我。
所以她也不矯情,把他身上的病號服解開,只是在看到露出來的槍傷時,指尖抖了一下。
距離心臟很近很近,如果再偏一點兒,他就死了。
她又想起那天抱着他的場景,手掌心都是他流的血,他脆弱的靠在她身上,一聲不吭。
盛眠深吸一口氣,抑制住指尖的顫抖,把病號服脫了下來。
她把毛巾沾了水,一點點的給他擦拭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