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的張文牆驚奇的發現,今天新同學竟然沒有睡覺。
往常,她總是一到教室,書包一放,倒頭就睡的。
但今天。
雖然還是沒在聽課,那雙漂亮的杏眼沒半點睡眠不足的跡象,杏眼的主人神清氣爽地伏在課桌前,任由一頭綢緞的烏髮散落肩頭,用圓珠筆在白紙上畫畫,畫得格外認識,然後畫的是——烏龜啊。
張文牆:「」
但下一秒,張文牆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為什麼他覺得新同學手中的那隻黑色圓珠筆如此的眼熟。
他記得,好像學神也有一隻這樣的圓珠筆。
就是學神的。
因為張文牆看到新同學畫烏龜畫到一半,放下筆,側過身,探過手,掏開學神放在桌上的筆袋,在裏面翻找。
直接翻找。
顏清月合上課本整齊放回去,但沒有着急走,她讓段羽薇等自己一下,躊躇着,朝時硯的座位走來,溫柔如水的開口。
*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所有學生鬧哄哄的結伴去食堂。
從騰雅私立來的交換生不用去擠食堂,每位交換生每天都有專人過來送餐。
就這樣???
看到這一幕的張文牆嘴巴o成了雞蛋那麼大。
顏清月輕輕嘆一口氣,跟着段羽薇走了,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她無意間回頭,忽的,瞳孔一震,目光捕捉到盛鳶空蕩蕩的桌面上,隨意躺着的兩支圓珠筆。
「」
「時硯,今天一起吃午飯吧。」
「好吧。」顏清月清秀的臉上划過一抹失落,又關心的說道:「那你做題不要做太久了,記得早點吃飯。」
段羽薇催促:「清月,走了,等下今天食堂的糖醋排骨就要被人打光了。」
終於,被盛鳶翻找到一支紅色筆心的筆,大概是時硯用來訂正改錯的記號筆,盛鳶拿過來,摁開頂端,給紙上那隻烏龜拱起的龜殼上畫了一朵冒出的小紅花。
而時硯,原本是在做題,盛鳶突然橫過來,做題被打斷,他淡垂着眼睫,微抿薄唇,等她找到筆坐回去,他骨節分明的手握住筆,又繼續去做那道題。
時硯做完最後一道習題,翻過一頁後,才聲音冷淡回答:「不了。」
往常,因為高峰期食堂學生太多,時硯總是習慣在教室做一會兒題,等人少一點的時候再一個人去食堂解決午飯。
意料之中,沒有得到時硯的回應,顏清月知道,沒人能勸得動時硯。
張文牆在心裏吶喊:當然了啊,學神的筆都是做題的筆,又不是水彩筆袋啊喂。
可顏清月擔心時硯那個舅舅帶給時硯的麻煩,有事想要問時硯。
她走過來拉顏清月,邊說,邊目光幽怨的看向趴桌上百無聊賴刷手機的盛鳶。
繼、續、去、做、那、道、題。
甚至邊翻找,還小聲的吐槽學神:「你為什麼就只有一種顏色的筆啊。」
那是,時硯的筆!
沒過一會兒。
穿着職業裝,齊耳短髮的司機雙手提着一個精緻的方形布質盒,出現在1班教室門口,聲音恭敬,喊盛鳶。
「大小姐。」
盛鳶收起手機,伸手,抽掉時硯手中的筆,對上寫題被打斷的時硯望過來黑沉沉的眼眸,說:「陪我吃午飯。」
她歪頭,似乎回想了一下,「時硯?」
除卻悶葫蘆和好學生,這是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盛鳶直接當着時硯的面一把合上了他的習題冊,「你的債主要求你現在,立刻,馬上,陪債主吃午飯。」
時硯看了她一會,沉默起身。
*
食堂。
「清月,清月?」
段羽薇喊了好幾聲才將走神的顏清月思緒喊回來。
「羽薇?你在跟我說話嗎?」
段羽薇好笑的問了句:「不然呢,你在想什麼呢?吃飯都能走神?」
「沒。」
顏清月嘴上說沒有,卻是垂下眼,
742 時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