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久久盯着這張死亡證明,一個字一個字的將上面的信息,仔細讀了好幾遍。
後面還有墓碑照,相關死亡原因的記錄等等。
查的很清楚。
周稚京:【我最近手頭有點緊,餘款過陣子給,行嗎?】
好在對方沒有為難她,答應給她一周的時間,儘快結清。
現在這個情況,其他都是小問題,錢是最大的問題。
她在九州時,還有些門路。來了海荊市,除了依靠姑姑一家,什麼路子都沒有。
她總不好朝桑晚開口。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給姑姑打個電話的時候,姑姑的電話先一步進來。
一小時後,她換了身衣服出門,順道去看了一眼,她所在的那間房,一天的房費要多少。
看到單價後,周稚京萌生了一個念頭。
姑姑約見的地點,在華瑞大廈附近的西餐廳。
周稚京輾轉了好幾趟地鐵才到,路上花費了一個小時。
「怎麼那麼晚?」
「我今天沒上班,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
周稚京一邊說,一邊摘下口罩,她沒化妝,連口紅都沒有擦,就顯得氣色很差,一張臉足夠嚇人。
周茜從震驚到心疼再到生氣,一拍桌子,「是江津浩動的手,還是你姑父?」
周稚京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周稚京上高三那年,被父親送到了姑姑家。
多虧了姑姑,她才能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且超常發揮,考進了重點大學。
姑姑對她是實心實意的好,吃穿用度,零花錢都實打實的給,從沒小氣過。
可現在江津浩現在是賊喊捉賊,說她故意勾引,言之鑿鑿。
還給出了一些,莫須有的聊天記錄。
姑父問都不問就相信了。
現在姑姑仍無條件站在她這邊,周稚京心裏溫暖,她不想讓姑姑為了她跟家裏人鬧不和,也不想就這樣放過江津浩。
周茜見她不說話,便抓住她的手,語氣溫柔又堅定的說:「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給你一個公道。一會你就跟我回家,等晚上你姑父回來,我們坐下來說清楚。你爸媽把你交給我,我肯定不能讓你在我這兒受委屈。」
正說着,周茜突然一改神色,站了起來,「靖善,那麼巧。」
「嫂子。」
周稚京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捂住臉。
陳靖善餘光在周稚京的身上掃過,在她後側站定,「宗辭,這是我之前跟你提的,前陣子新提拔上來的銷售總監陳秉鈞的妻子。」
「遠方親戚那個?」
陳宗辭的聲音輕飄飄的落進周稚京的耳朵,讓她莫名的緊張不安。
明明已經洗過幾遍澡了,可她總覺得自己身上好像還留着屬於陳宗辭的氣味。
生怕被陳靖善聞出來。
陳靖善:「是。」
陳宗辭瞭然,上前一步,禮貌同周茜打招呼,「嬸嬸好。」
「這位呢?」
到底是沒能放過她。
「京京,不能沒有禮貌,快站在來叫人。」周茜臉上堆滿了抱歉的笑,解釋道:「她昨兒個回家路上遇到搶劫的,臉被打傷了。」
周稚京把口罩戴上,站了起來。
兩個男人並排站着,兩人身量差不多,陳宗辭稍微高一點。
陳靖善一身煙灰色的西裝,熨帖得體,每一個細節都彰顯着整潔和規矩。
至於陳宗辭,則顯得隨意一些,只穿了黑色的襯衣,袖子卷到臂彎除,露出結實的小臂。腰腹部位是同色系的皮帶,皮帶紮緊衣服下擺,精瘦的腰身下,是兩條修長的腿。
他這簡單的一身,倒是能勾走一大把小姑娘。
陳宗辭是有腹肌的,昨晚上周稚京摸過了,有六塊。
用力時,特別緊實。
周稚京的目光飛快從陳宗辭身上掠過,落在陳靖善的臉上,憋着沒叫人。
她不想叫他小叔,但也不能當着姑姑的面,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