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導演滿意地看着監視器裏面的畫面,宣佈道:「很好,這段過了!」
導演的話音剛落,謝知行立馬從剛才的感情里脫離了出來。
一旁的工作人員歡呼道:「謝知行老師殺青了!」
導演的職業生涯中從來沒拍得這麼過癮過,他對謝知行的演技讚嘆不已,說他簡直就是為表演而生的。
他說得高興,上前就想給他一個擁抱。
但謝知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快到在場的人都沒有發覺。謝知行微微側身,導演的手便撲了個空。
導演還沒反應過來,謝知行便當着眾人的面走掉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何平時那麼平易近人的謝知行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漠。
一旁的經紀人見狀,立馬出來幫謝知行打圓場:「導演不好意思,老闆他身體有點不舒服。」
導演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再糾結剛剛發生的事,善解人意地說:「這樣啊,那可得快點去醫院看看了。你也快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經紀人應了聲,轉頭又向其他人說:「今天的殺青宴還是照常進行,大家隨便吃,由我們買單。」
謝知行那麼大咖位,就算他甩臉子直接走人也不會有什麼。但他的經紀人還這麼給面子,一時間所有人都樂呵呵笑開了,表示理解。
經紀人處理完這一切後才上了車,他看着後排的謝知行嘆了一口氣。
他跟謝知行的時間最久,也比其他人更了解他一點,但那也只是謝知行的冰山一角。
他從來都看不透他。
經紀人一邊開車一邊問:「老闆,我們這是回哪兒?」
謝知行揉了揉眉心,心裏的躁意遲遲不能消退。像是有野獸不停在他耳邊咆哮,吵得他心煩。
他需要一些刺激的東西來餵飽這些野獸。
謝知行坐在黑暗裏緩緩開口:「去沉歡。」
黑色的車輛很快調轉了車頭,向黑暗的另一邊駛去。
……
「沉歡」,一個有嚴格等級劃分的,滿足權貴不恥欲望的深夜俱樂部。
昏暗的燈光下,所有人都衣冠楚楚,觥籌交錯間好似來到了什麼大型上流宴會。
但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臉上都戴着面具,像是野獸披上了一層人皮,以為這樣就可以遮蓋住他們早已腐爛流膿的惡臭心臟。
地上有「狗」在爬,被主人牽着繩子在地上痛苦地膝行着,它經過的地面上都是濕淋淋的水漬。
他們偶爾也會遇到其他的寵物,若是主人感興趣,便會和別人將它們交換。這個時候它們完全不能反抗,只能乖乖地投入新主人的懷抱。
不時有寵物被凌虐得發出陣陣哀嚎,直到眼瞳渙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才停止。而身旁的眾人看着這一切,不但沒有任何憐惜,冰冷的面具下滿是興奮的癲狂。
大門緩緩打開,一雙黑色皮鞋沉穩地踏了進來。
他穿着高級定製的西裝,肩寬腿長,渾身都散發着居高臨下的禁慾感。儘管沒有露臉,但很多人都認出了他是k。
k是沉歡俱樂部最神秘也是最讓人着迷的dom,無數男男女女都想被他踩在腳下,享受着來自上位者的凌虐。那種感覺,會沿着人的脊背一直竄上頭頂,讓人爽得頭皮發麻。
k一進來,就有數條狗討好地湊到他跟前,舔他的鞋底,喉嚨里發出古怪的聲音。或者露出雪白的肚皮,像是真正的一條狗。
k站在原地沒有動,看着它們跪伏在他的腳下。
許久,他一腳狠狠踢開一個妄想着攀附上來的狗,狗哀叫了一聲,滾到了一邊,既痛苦又興奮地躺在地上顫抖着。
k似乎是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到了,眼瞳興奮地縮小成一點,呼吸也有點急促了起來。
他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皮鞭,修長而白皙的指尖在上面輕輕撫過,然後再猝不及防地甩了下去。
直打得皮膚高高腫起,甚至流出鮮血,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只能奄奄一息地在地上躺着。
但直到這時,k還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連襯衫衣領都沒有亂。
k微微喘息着,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隱秘的興奮在血液中攀積,癢進骨髓,直到到達最頂點,再沸騰似的爆發出來。
有些還能動的爬到了他前面,他的雙手被鐐銬扣着,所以它只能探着頭去夠k腰間的皮帶。
k靠坐在沙發椅上點了一支煙,深黑的目光透過寥寥升起的白煙落到它身上,像是在看一出與他無關的戲劇,側影靜如黑色剪紙,一股驚人惶恐不安的沉默在房間內蔓延開來。
寵物用嘴將皮帶解開後,還沒等它反應過來,k便將它一腳踩在腳下。
性感的薄唇緊抿着,透過冰冷麵具投下來的眼神里滿是厭惡。
他嫌髒。
……
謝知行很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同,他從小便情感缺失,沒辦法對周圍的一切做出正確的情感反應。同樣的,他也很難有什麼情感波動。
直到他殺死了一隻雀。
那隻雀起初還很聽話,會跳到他手心吃他手裏的麵包。
但等到他抓住它時,它卻立馬瘋狂撲閃着翅膀想要逃離。不論謝知行怎麼做,它都無法安靜下來。
直到石頭碰撞發出粗糲的聲響,炙熱的鮮血噴灑在他臉上的那一刻,謝知行的靈魂都在顫抖。
對,就是這樣……
這樣就不會再逃跑了……
只是很快便被醫院裏的護士發現了,尖叫着叫人過來搶走了他手裏的雀。
媽媽也很快收到電話趕了過來,謝知行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問她——他的雀在哪?
媽媽衝上來抱着他大哭,嬌小的身軀顫抖着密不透風地將他擁抱在懷裏,像是這樣就可以保護他。
謝知行並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哭,只覺得哭聲吵得他耳朵疼。
直到媽媽被男人從他身邊奪走,他還是不明白。
直到成年後他才漸漸明白一個道理,殺一個人比殺死一隻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他懂得了克制,學會了偽裝。
但基因裏帶着的東西又豈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最開始他只會粗略地模仿着別人將嘴角微微向上提,企圖變得和其他人一樣。他以為這樣別人也會跟他做一樣的動作,正如他在醫院看到別人做的那樣。
但別人看到他之後卻只會一邊流淚一邊怒吼着讓他滾。
謝知行看着病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的
第114章 陰暗爬行私生粉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