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一襲明黃從賀蘭雋的身後走了出來。
顧潯淵定睛一看,嚇得肝膽俱裂,連滾帶爬地從馬背上落到了地上,跪伏着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
「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在此,臣失言失禮,還請陛下恕罪!」
賀蘭承賢陰沉着臉看着瑟瑟發抖的顧潯淵,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真不知道顧潯淵這副狗腦子是怎麼長的。
要不是今日親耳聽見,賀蘭承賢絕不會相信,他竟敢如此對待賀蘭雋。
「朕不在此,你就能對鎮北王不敬嗎?」
賀蘭承賢厲聲質問:「鎮北王不僅是王爵還是皇子皇孫,你還有沒有一點為人臣子的自覺?」
顧潯淵此時此刻哪裏還能顧得了那麼多,滿腦子只有為自己辯解這一個念頭。
於是,他跪伏在地上,用顫抖的聲線道:「陛下恕罪,臣也是一時慌了神才會說出那樣的話,畢竟鎮北王覬覦臣的妻子之事人盡皆知,臣也是」
「放肆!」
賀蘭承賢氣得冒火:「你說子書覬覦你的妻子,可朕卻只知,子書與宋家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在宋家女嫁你後與她並無私交,何來覬覦之說?」
說着,他瞪着顧潯淵:「還是說,你要當眾狀告鎮北王奪人臣妻,私下染指你的妻子,害你良多至你口不擇言?」
聞言,顧潯淵的心狠狠地往下沉了沉。
告嗎?
當然很想告!
他作為一個男人,不可能看不出賀蘭雋對宋惜月的情誼。
但是他沒有證據!
不僅如此,眾所周知的是皇帝很看重賀蘭雋,他要是當眾告賀蘭雋這個罪名,只怕不僅賀蘭雋毫髮無傷,他自己還得背上誣告的罪名!
想到這裏,顧潯淵咬着牙忍氣吞聲地磕着頭:「微臣知錯,是微臣心眼太小,是微臣聽信謠言,還請陛下恕罪,請鎮北王恕罪,微臣再也不敢了!」
說着,他不僅朝着賀蘭承賢磕頭,還挪了挪膝蓋,衝着站在賀蘭承賢邊上的賀蘭雋也磕了好幾個頭。
見狀,眾人紛紛露出了鄙夷的表情,翻了無數個白眼。
賀蘭承賢看向賀蘭雋,徵詢他的意思。
見狀,賀蘭雋笑了笑:「幸好父皇明察秋毫,否則兒臣今日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畢竟奪人臣妻之事就算是誣告,一旦傳出去,兒臣的名聲也將受損。」
說着,他嘆了口氣,看向跪在地上的顧潯淵,道:「顧大人作為禁衛軍中郎將,卻因為心眼太小聽信謠言,也不好就此輕輕放過。」
聽了這話,賀蘭承賢眉頭一挑:「子書打算如何懲罰他?」
賀蘭雋不可能不知道顧潯淵是他的人,但卻還是提出要懲罰他,果然是在給宋惜月出氣嗎?
聞言,賀蘭雋只略一思忖,便笑道:「便在城牆上檢討三日吧。」
「檢討三日?」賀蘭承賢面露疑惑之色:「如何檢討?」
賀蘭雋:「為表警示之意,請顧大人就今日之事寫好檢討,連續三日,在東西南北四個城牆上巡迴朗讀。」
說着,賀蘭雋看向那邊的顧潯淵,對賀蘭承賢道:「女子本就是出嫁從夫,若是夫君再因為心眼小聽信謠言的話,只怕女子的處境更加艱難。」
「如此一來,顧大人便能成為盛京丈夫表率,帶頭直面自己的小心眼,讓全城百姓都能意識到這是不對的,從而促進百姓夫妻和睦恩愛,也算是善事一樁。」
「父皇以為如何?」
賀蘭雋看向賀蘭承賢,滿臉都是徵詢的意思。
賀蘭承賢略一思忖,微微頷首點頭:「你的話有些道理。」
「家和萬事興,只有百姓們的小家圓滿了,大澤才能安定富足。」
「巡迴檢討,很有新意!」
說着,賀蘭承賢將手背在身後,看着顧潯淵道:「鎮北王的話你聽到了嗎?」
顧潯淵當然聽到了。
他本以為賀蘭承賢會拒絕的,畢竟那麼丟臉的事情他可不想做。
所以在聽到賀蘭承賢不僅同意了,還覺得很合適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