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白嬌嬌跌坐在地上,面色煞白。
賀蘭雋竟然是南疆的皇子?
這怎麼可能?!
她是南疆人,很清楚南疆皇帝手段有多可怕!
十六年前,大澤與南疆簽訂和平協議的兩年後,南疆內亂。
這位寰王以血腥手段弒君奪位,登基為皇。
隨後十年間,他不顧所有部落的反對,幾乎將皇族宗室屠了個乾淨,只留下當時還年幼的幾位皇子帝姬。
也正是因為他手段殘忍,當年蘭達族被宋家軍滅門之時,她與師父白岸聲沒有求皇族庇護。
「你說這話,有何憑據?」
好半天后,白嬌嬌才顫巍巍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看着福公公,啞聲問道。
福公公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塊軟布,正在給陷入沉睡,不再發抖的賀蘭承賢擦臉。
聞言,他頭也不抬道:「這種事,我能拿得出憑據,我就活不到如今。」
「不過,你是南疆蘭達族人,應當聽說過,南疆如今的皇帝俊美如儔,雌雄莫辨,叫人見之難忘吧?」
聽了這話,白嬌嬌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涼透了。
如果
如果賀蘭雋真的是南皇的兒子,她豈不是無路可逃?
不不會的!
「福公公,你有辦法的對不對?」白嬌嬌撲到福公公面前,道:「你有辦法送我出去的,對嗎?」
「只要我能離開皇宮,我就有辦法能回到南疆!」
「我們陛下登基十六年,後宮生了一大堆公主,卻沒有一個皇子能長大成人,若是陛下知曉自己有一個賀蘭雋那麼大的兒子,一定很高興的!」
「到時候,到時候我就可以以此求我們南皇,將你們陛下救出去了!」
白嬌嬌說着,滿臉祈求地看着福公公:「我與你們陛下身上有同命蠱,我若是不受他反哺,我也活不久,你相信我,你有辦法把我送出去的對嗎?」
「否則你不會對我說這些的!」
聽了這話,福公公停下了手裏給賀蘭承賢擦臉的動作,垂眸看着白嬌嬌,道:「我是有辦法把你送出去,但在這之前,你也要幫我做一件事。」
「好!」白嬌嬌猛點頭:「莫說一件,十件都可!」
福公公聞言,嘆了口氣,凝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笑意。
*
瑞安府。
宋惜月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還在馬車裏,都不需要青玉解釋,立刻就明白了她已經不在盛京了。
在確定了棲霞居所有人都來了以後,她又得知桑鹿也在隊伍之中,甚至都沒有提過要回盛京的話。
她很清楚,能說服棲霞居所有人一起行動,甚至瞞着她的人,只有賀蘭雋。
事情發展到如今形勢,她已經把能做的做盡了,接下來的事不是她能插手,甚至她若是還留在盛京,會成為賀蘭雋的拖累。
是以,當晚一到瑞安府,她立刻就將所有駐紮於此的宋家軍老兵集結在一起,次日一早便迅速南下。
也正是因為她的乾脆果斷,瑞安府普通百姓意識到發生了大事,紛紛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家。
顧老夫人是正月十二出殯的,當天晚上玄甲衛入駐龍昭殿,次日賀蘭承賢發現端倪。
當天深夜,福公公將白嬌嬌送出皇宮,白嬌嬌通知了夜煞,夜煞連夜奔向瑞安府時,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座空城。
兩天後,南下途中,宋惜月收到錢天逸傳來的消息。
「宋姐姐,你看什麼呢?怎麼感覺你好開心?」
桑鹿跟宋惜月坐一輛馬車,見宋惜月唇角帶笑,忍不住道:「是不是王爺給你來信啦?」
宋惜月搖頭:「是錢天逸的信。」
桑鹿:「那個小門房?」
「對。」宋惜月說着,打開炭爐,把信紙投了進去。
桑鹿一骨碌起身:「他說了什麼?能告訴我不?」
宋惜月喝了口茶,笑吟吟道:「他說,兩日前白嬌嬌回到顧府,因為我們離開後便沒有人給顧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