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都不等宋惜月反應,顧潯淵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上來,反手一個耳光狠狠落在白嬌嬌的臉上。
「顧郎?」白嬌嬌震驚。
顧潯淵咬牙警告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昏了頭還是失了智?」
聞言,白嬌嬌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頓時臉色白了七分。
她看着宋惜月,露出了滿臉的討好:「夫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一時情急,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說着,她扶着自己的肚子:「我我只是捨不得孩子,你也懷過孕,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對吧?」
宋惜月看着她,面色冷淡:「你的意思是,要我理解你方才口出狂言,大不敬的心情嗎?」
白嬌嬌急了。
「我」
「理解不了。」
宋惜月一口打斷了她的話,隨後甩袖轉身,朝着門內走去。
「宋惜月!」白嬌嬌急了。
她大喊一聲,靈活地往前跑了幾步,攔在宋惜月面前,道:「我沒有大不敬,你知道的,我只是擔心我的孩子!」
此時此刻,她心慌極了。
一想到賀蘭承賢要幫着宋惜月要搶她的孩子,而她還送上了「大不敬」的把柄,白嬌嬌就一陣後怕。
如是想着,她乾脆跪在了宋惜月面前,哭着仰頭看她:「夫人,夫人就原諒我一次吧,我真的沒有大不敬的意思!」
宋惜月沒說話,轉頭看向一旁的顧潯淵。
見狀,顧潯淵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嬌兒,起來吧,阿月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你的!」
宋惜月:「都尉此言何意?」
「我」
「蘭夫人是對陛下大不敬,哪裏就輪得到我來原諒或者怪罪?」
說着,她又垂眸看向滿臉驚慌的白嬌嬌:「當然,蘭夫人於陛下有恩,即便是大不敬,相信陛下也未必會追究。」
「是降罪還是原諒都該陛下決斷,是以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為何要攔着我的去路。」
「難不成其實是不希望我回府?」
聞言,顧潯淵立刻否認:「怎麼會!阿月你別胡思亂想!」
宋惜月看向他:「既然不是,都尉和蘭夫人可以讓開了嗎?」
顧潯淵一時無言,最後只能乖乖拎着不肯讓道的白嬌嬌閃到了一旁。
宋惜月道了聲謝,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大門之中。
姿態之自然灑脫,就好似前幾天死活不願意回來的人不是她一樣,倒是襯得站在一旁的顧潯淵與白嬌嬌憑空矮了半截。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白嬌嬌咬緊了牙關,眼神陰狠得仿佛淬了毒。
棲霞居。
知道宋惜月今日回來,所以璽兒早早就帶着府上的人把棲霞居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叫宋惜月一回來就能喝上熱茶。
主母回府,府上各處管事的人都紛紛來到了棲霞居,將這段時間各自手頭管着的人和事都匯報了一遍。
得知下人們的月錢都還沒發的時候,宋惜月沉吟片刻。
「我離府時拿了三萬兩銀票給老夫人,老夫人那邊也沒有銀子了嗎?」
璽兒聞言,嘆了口氣:「老爺走之前,把老夫人手裏的銀子都捲走了。」
「顧家那頭催命似的,陛下賞賜的百兩黃金,都尉大人一到手就送去還債了。」
「雖不至於全部還上,但顧家那頭也鬆了口,願意給我們一點時間慢慢還。」
聽了這話,宋惜月看向滿臉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眾人們。
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她把月錢給大家發下去,她在所有人心裏的地位還會再高一層。
但與此相對的是,顧潯淵和白嬌嬌,還有顧老夫人他們三人,就會像是聞見血腥氣的螞蝗一般纏上來。
「我的嫁妝到如今還不知被藏在何處,手裏也緊。」
宋惜月說着,在眾人緊張期待的注視之下,她做出思忖模樣,隨後叫來了青玉。
「我們走的時候帶走了兩套頭面,除了御賜之物不能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