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整理好的審訊記錄,張義立刻找戴春風匯報工作。
來到甲室的時候,毛齊五果然在加班。
毛齊五自從擔任甲室秘書之後,儼然成了戴老闆的「替身」。
但他卻比以往工作更加勤奮刻苦了,幾乎整天足不出戶,不言不笑。
不管有事沒事,總是默默守在辦公室內,別人抽煙他不抽,別人喝茶他不喝,別人吹牛他總是一言不發,笑眯眯地陪着一旁。
辦公室的特務時不時成群結夥要出去撮一頓,但毛齊五卻很少參與,偶爾去也不吃飯,搶着買單之後又立刻回到辦公室。
別人問他為什麼這麼拼命,毛秘書振振有詞,說戴老闆當初在雞鵝巷的時候就是這麼幹的,夜以繼日的工作,所以他要向戴老闆學習。
當然,戴春風不休息,手下的人也不能休息,一眾特務嘴上雖然不說,私下裏卻是牢騷不斷,但毛秘書卻不管,反而偶爾會幫着同僚打掩護,因此極得人心。
張義看着面前這個略帶疲倦、一臉和煦笑容的傢伙,心說毛齊五向來以「忍等狠」著稱,如果說黑心上偽裝出的這張彌勒面孔是他的保護色,那他的演技早已登峰造極。
「處座休息了?」
毛齊五給他倒了一杯茶,瞥了一眼戴春風住處的方向,神色有些悻悻,問道:
「今晚特務處辦事處那邊槍聲不斷,是不是行動成功了?」
張義點了點頭:「金馬高和接頭的野貞一網成擒,前者苟延殘喘,還開不了口,不過野貞已經招了,案情重大,我不敢擅專,拿到審訊記錄就過來了。」
說着將審訊紀錄遞了過去。
毛齊五簡單翻閱了幾下,看了一眼手錶,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現在就給老闆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就接起來了,張義分明聽到那邊有女人嬌笑的聲音,好像是向心影。
張義心說,怪不得毛齊五神色悻悻的呢。
毛秘書的婚姻可謂一波三折,不說戴老闆規定抗戰開始特務一律不准結婚,這條規矩在毛齊五軟磨硬泡下終於特許了,然後後面又是舉報信,又是閒言碎語,搞得毛齊五煩不勝煩。
好不容易搞定了舉報信的問題,毛齊五再次打了結婚報告,心說這次總可以了吧?
結果戴老闆告訴他,向心影曾經結過婚,你毛齊五是特務處的高級幹部,委座哪裏都掛名的,總不能搞個重婚罪出來吧?
一來二去,毛齊五終於明白是自己的好兄弟好老鄉好上司戴老闆為了多玩幾年向心影,根本不想讓自己這麼快結婚…
要說心裏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但為了自己的前途,也只能忍耐。
他倒是願意對戴老闆說,自己很願意結婚後,繼續讓向心影陪戴老闆上床,但又知道老闆極好面子,這種話要是明說出來,肯定會讓戴春風反感,甚至是惱怒,要是一怒之下將他調去外勤,估計這輩子都見不到向心影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給戴老闆再物色一個女人,有了新寵,戴春風也就不會霸着向心影了。
張義來之前,毛齊五一直在絞盡腦汁的計劃此事,偏偏還裝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樣子。
「走吧,老闆在住處等着我們呢。」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戴春風的住處,就見他神清氣爽地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
張義連忙將審訊結果匯報了一遍,戴春風皺着眉頭道:
「現在看來當時沒有殺日本的密碼專家伊藤三郎是一步臭棋啊!」
頓了頓,他又問道:「能不能確定日方到底有沒有破解桂系的軍用密碼?」
張義道:「野貞沒有交待,只能看在金馬高身上能不能找到答案。」
「日本間諜能潛伏進特務處,桂系哪裏能少了?」戴春風不悅地搖了搖頭,惱火地看着毛齊五道:
「情報科的楊榮在搞什麼鬼?這個蠢貨,日諜都潛伏到眼鼻子底下了都不知道,馬上給他打電話。」
毛齊五應聲去了。
戴春風揉了揉眉心,又說道:「徐州戰事一觸即發,要是被日諜破解了軍用密碼,後果不敢設想,這件事情我會馬上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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