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座鈞鑒:據查副站長包鴻飛被日本特高課秘密逮捕,具體情況有待詳查.東北站『鞋匠』敬扣。」
這是電報的內容,張義估計這個「鞋匠」應該是打入日本特高課的臥底,不然消息不會這麼靈通。
有句話說從哪裏跌倒從哪裏爬起來,但有時候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包鴻飛沒有爬起來,反而會跌的更慘。
「東北站那邊知道嗎?」
「電報已經轉過去了。」戴老闆長嘆一聲,皺起眉頭,將頭靠在沙發上。
剛抓了日諜岡田芳正,還來不及慶祝,就傳來噩耗,真讓人心力憔悴。
情報科科長楊榮小心觀察着戴老闆的神色,問:「處座,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戴春風鼻孔輕哼了一聲,反問道:「你有何高見?」
「這屬下」楊榮怯怯一笑,瞥了張義一眼,突然說道:
「按照時間預計,包鴻飛應該還沒有叛變張副科長剛抓了日諜首腦岡田芳正,反正他手下死的死,傷的傷,光杆司令一個,並沒有什麼大的價值,要不考慮交換?」
「哼,什麼叫沒有大的價值?楊科長說的倒是輕巧。」行動科科長何志遠摁滅煙頭,冷笑道:
「這是我們第一次抓到日本最高軍銜的間諜,只要能將他策反,政治意義本身就大於一切.所以我不同意,要交換可以,楊科長自己抓一個日諜頭目再說,再說了,都是幹這一行的,誰能保證他進了特高課不會落水。」
楊榮悻悻一笑,在他看來,行動科能抓到岡田芳正,已經是走了狗屎運了,他從哪再去找一個間諜頭目?真以為日本間諜是大白菜不要錢啊!
同時,誰也不能保證包鴻飛在日特的威逼利誘下會不會落水。
畢竟在這個行當,一旦被捕,你的忠誠就會受到質疑。
一旦他落水,供出站內人員的名單電台,東北區將遭受沉重打擊。
而叛徒就像「多米諾股牌」效應一樣,一個落水,往往會帶動一串,一串落水,又帶動一片。
叛徒做了漢奸特務,轉過身來又會更加兇狠地幫助日特組織向特務處進攻。
這也是戴老闆最擔心的事情,見楊、何說完話,場面陷入安靜,他又問:「其他人呢?」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這時只見毛齊五油光滿臉的走了進來。
他上前遞給戴春風一份電文,說道:「處座,東北站那邊得到消息,大批人手已經轉移,暫時沒有損失。」
聽了這話,戴老闆心頭的陰霾盡去,瞬間眉開眼笑,他看了一眼楊榮,說道:
「托人給包鴻飛帶話,讓他莫要背信忘義,背棄國家和組織,成為民族的罪人。」
頓了頓,他又問:「他的家人應該在湖南吧?這樣,讓他父親給他寫封親筆信,陳明厲害.至於交換的事情,看後續情況再定。」
「是。」楊榮敬禮領命。
事情暫時處理完畢,大家紛紛起身散去。
辦公室中只剩下戴春風和毛齊五,戴老闆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皺眉道:「我怕這個包鴻飛要壞事。」
「老闆您是說他會落水?」
「鬼知道。」戴老闆搖了搖頭,「相對東北,我更擔心憂慮的是上海,老頭子多次交代,上海的陣地不能丟,讓我動員杜月生、黃金榮、張嘯虎一起離開上海
杜老闆去了香港,但黃某人以年老體弱為藉口,不肯離滬,他老朽昏庸,再難成氣候。
我擔心的是張嘯虎,此人野心勃勃,毫無國家觀念,現在和日本人一拍兩合,還建立了一個什麼和平促進會的漢奸組織,為日軍的經濟掠奪效勞,趁機大發國難財,如果不加以扼制,日本人的手很快就會伸入租界,特務處在上海的處境就會艱難。」
「那不如」毛齊五抬手做出一個狠辣動作。
戴老闆擺手道:「不說上海區不少人都是在幫成員,杜老闆又和他是結拜兄弟,對張出手,不取得杜老闆的理解和支持是不行的。」
「這樣,你替我擬電邀請他到漢口一敘,另外給上海區發電,讓他們秘密擬定對張的制裁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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