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志遠這個老油條,大家都在賣力工作,沒想到自己極為看好的張義也學會偷奸耍滑了,日本間諜還沒有審訊出結果,「飛天小組」還沒有一網打盡,他還有時間約會?
年紀輕輕的懂什麼風花雪月。
「郭馨雅?是不是姜一英手下那個電報員,江山籍的?」
「是。」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勾搭.聯繫上的?」
「據屬下所知,是上次張義需要電訊人才冒充孤狼和日本特高課聯繫,兩人才相識的,據說是姜科長做的媒。」
「一英?」戴春風不置可否,繼續問道:
「今天誰給誰打的電話?」
「是郭馨雅給張義打的電話然後他們去了咖啡店,又去了一家西餐廳」
「然後呢?」
「然後.然後張義就送郭馨雅回了雞鵝巷,張義沒有入內,直接回到了諜參股。」
「監視的人有沒有什麼發現?」
「沒有,就是正常的喝咖啡和吃飯,中途除了服務員,沒有和陌生人接觸.服務生現在在我們的監視中,沒有任何異常。」
「會不會是他發現監視了?他們有沒有下意識逃脫監視的舉動?」
迎着戴春風銳利的眼神,賈副官肯定道:
「不會,這次派出的人手都是甲班畢業和沒有在總部出現過的外勤高手,監視中並沒有發現目標脫梢的舉動。」
「但願如此。」戴春風鬆了口氣,卻又說道:
「一旦場面拉開,是高手還是庸才,是忠誠還是叛徒,是人是鬼,終會露相的。」
「繼續監視。」戴春風冷着臉吩咐了一聲,敲着桌子道:「給張義打電話,他不是讓日本間諜編寫培訓手冊、運作計劃嗎?讓他滾過來見我。」
「是。」
賈副官離去,戴春風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目蘊寒光。
他打開保險柜,拿出昨晚「影子」從寶塔山發來的情報。
上面只有六個字,「聞聽,查無此人。」
這話的意思是說影子同樣聽說過「美人魚」這個代號,但具體的信息他也沒有掌握,或者說這個人根本沒有備案在冊。
但特務處的泄密確確實實證明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或許他的級別足夠高,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張義從汽車上下來,突然眼皮一跳,只見一道反射光從諜參股二樓一閃而逝。
他估計有人正拿着望遠鏡觀察自己,不用說,肯定是李勇生這個「督察「在監視自己。
『技術不怎麼過關啊!』
張義心下冷笑,不動聲色地點了一根煙,佯裝根本沒有發現,絲毫不做停留,低着頭面無表情地進了辦公樓。
到了辦公室,他泡上一杯茶閉目養神。
所謂的約會,說是約會,其實是一場情報刺探。
張義心說看來紅黨為了弄清叛徒的下落,啟動了在特務處的所有臥底。
連郭馨雅這位金陵城工委派遣的臥底秋蟬都行動起來了。
雖然她的問話很委婉高明,明面上是為張義打抱不平,暗諷情報科包鴻飛不干正事,就知道搶奪情報,但話里話外話題都落在包鴻飛、情報科身上,想要誘導他不經意間說出幾句有用的情報。
張義訝然失笑。
別說這個情報要不是系統,他本不應該知道,即便他掌握也不能泄露出去。
不過好的一點是他終於確定自己被跟蹤了。
一共四個人。
咖啡店外面那個黃包車車夫。
西餐廳隔壁桌吃飯的中年商人。
他回來路上送報紙騎自行車的郵遞員。
還有一直遠遠墜在自己車後,在交叉口分道揚鑣,換了個車牌又追上來的黑色道奇。
這些人雖然裝扮的惟妙惟肖,但還是逃不過張義的火眼金睛。
他不動聲色,佯裝沒有發現,因為他知道逃脫才是掉入對方的陷阱圈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按部就班、不動如山。
這些人身在暗中,只要自己不出諜參股,他們就拿自己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