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
洪公祠一號。
戴春風掛斷電話,眉宇間浮現出一絲滿意。
包鴻飛報告,他們已經通過醫院找到了紅黨報務員李道才的老婆和孩子,現在已經監視起來,就等着李道才露面了。
而且他們對外放出消息,說叛徒王天明被情報科的內奸擊傷了,現在正在金陵醫院搶救。
但其實真的叛徒完好的待在安全屋裏面,醫院的不過是情報科的人假扮的,為的就是吸引紅黨來鋤奸,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就是黃雀計劃之黃雀。
「希望有個好結果。」戴春風喃喃自語,看向賈副官,問:
「監視的情況如何?」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賈副官躬身從懷裏掏出一個筆記本,說道:
「情報科的楊科長昨天回去就將他的女秘書打發去了內勤,然後下班後直接回了家,辦公室和家裏的電話都是正常的公務往來,我找人仔細分析過了,沒有什麼暗語之類.」
「至於包副科長,昨天去了警察局,一直待到半夜,然後直接回了辦公室.同樣沒什麼異常.」
「電訊科在魏大明科長的帶領下正全力破解電報.」
「總務科.」
「總務科就不用說了。」戴春風揮手打斷。
負責總務的是他的表妹夫,也是他的髮小,雖然他對表妹不待見,但妹夫是心腹中的心腹,如果連他都不能相信,特務處就不用幹了。
「是。」賈副官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行動科的何科長昨天回家就去書房欣賞他的字畫了.
今天早上去了一趟古玩市場,買了兩塊硯台古董店的老闆我們調查過了,沒發現問題」
戴春風神色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道:
「上班期間公然玩忽職守,他膽子可真大啊.內里沒貨,還附庸風雅,和誰學的,我看他換個清水衙門養老算了。」
「行動科的秘密督察是誰?這樣的事為什麼不匯報不舉報?」戴老闆冷笑一聲。
「算了,管他是誰,既然他不稱職,就發配去東北。」
『還不是和老闆你學的?』賈副官內心腹誹,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讓何科長去清水衙門他才不願意呢,有職有就權,有權就有實惠,才會滋生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人脈資源,才有錢財供養自己的家人和自己吃喝玩樂,你換個清水衙門試試?
賈副官察言觀色,見老闆並沒有真生氣,心裏瞭然,只要何科長能讓行動科穩定運行出成績,誰在乎他幹什麼。
特務處的領導班子無非四種組合形式、四種效果。
強強組合,正職、副職爭着做主充當老大,互相不服,叢生內耗。
弱弱相配,全套班子都是膿包,整個單位一盤散沙,工作根本無法開展。
正弱副強,主政者壓不住陣腳,副職動不動就犯上作亂,同樣出不了成績,比如上海區行動隊的隊長趙理彪就是這樣的副職,天天幻想着當副站長副區長,和主官對着幹。
但趙理彪作為特務處「四大殺手」之一,同樣是老資格,老闆只有發電斥責。
而最後一種正強副弱的班子,時時事事體現一把手的江湖老大地位,於是風平浪靜,諸事順當。
何志遠科長看似什麼事都不關心,但行動科卻偏偏掌握在人家手中,王新亨也不越軌,只能說人家領導手段高超,這樣的人卻不能去苛責什麼。
「王新亨呢?」
「王副科長昨天下班就回去了,今天去醫院看望了手下的楊文軒和劉魁,然後一直在辦公室.」
「張義呢?」
「張股長昨晚散會後直接回了諜參股,忙着審訊日本間諜,一晚上都在單位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今天上午他和電訊科的郭馨雅約會去了」
「什麼?」戴春風怒目橫挑,剛才聽說張義徹夜沒有回家,一心忙着工作,他欣慰的同時還準備表揚幾句,順便打個電話慰問下,結果.
本以為特務處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