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嗤之以鼻:「紅黨是窮,電台是緊缺,但他們又不傻,你一個米店的老闆擁有電台零件,他們就不懷疑?」
「他們當然不傻,和我交易的時候,那人明顯喬裝打扮了.」田野浩成不以為然道:
「我雖然只是個米店老闆,可來買米的是什麼人?附近的住戶有錢人都去買精米和白面了」
「電台受到政府嚴格管控,除了黑市,我自然搞不到,可我有位顧客,他的錢都給小孩治病了,家裏等着米下鍋呢,所以他只能將壞掉的電台抵押給了我.」
「這東西即便是壞的,也有點引人注目,於是我將它拆解了我想那些人肯定調查過了。」
「哦,然後呢,你準備怎麼做?」
「中國話說一回生,二回熟,現在他們應該對我是比較信任的.
原本我的計劃是,在第二次交易的時候,將電台零件全部免費送給他們,並且退還第一次交易的錢款,向他們表達我的崇敬之心只要他們對我感興趣,總有一天我就會打入他們。」
張義深深了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得意,心說這廝要是按原計劃實施,說不定陰謀還真能得逞.
他不置可否,問道:「你想怎麼交易?」
田野浩成挑了挑眉毛,眉眼閃爍:
「為了保證我的安全,交易的地點需要放在日本駐金陵領事館的門口,或者知會我方外交人員在場.」
張義不屑地冷笑一聲,這廝倒是聰明,一旦日本駐金陵領事館介入,以日本人的尿性,必然提出引渡,上面迫於壓力,很有可能會同意將人交出去,到時候說不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田野君很聰明啊。」
「呵呵,為了我的安全,我總要多考慮一點.」田野浩成摸索着下巴,意味深長道:
「有時候,一條路走不通,前面是懸崖,回頭來也沒有退路,就得有閉着眼睛往下跳的勇氣,膽子大的人跳下去後,才有可能被一棵樹接住。」
張義似笑非笑道:「原來田野君還懂哲學,我也有一句話送給伱。」
「什麼?」
「善泳者溺於水,善射者墜於馬,一個人往往要在他的長處栽跟頭。」
田野浩成皺了皺眉,思索着這話更深的意思。
張義冷笑一聲:「我看你是聰明過頭了,以至於皮癢了,我這個人最討厭交易,尤其是和日本人。」
「六耳獼猴都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別說你這個六指間諜了。」
他對兩個一臉凶蠻的打手揮揮手道:
「繼續用刑,就從他的六指開始。」
「支那人你們可不要後悔.」
看着兩個一臉陰森的壯漢壞笑着靠近,田野浩成終於慌了神,再次叫囂起來。
張義置若罔聞,點上一根煙,淡淡地吸着,看着兩人用刑。
兩個施刑大漢顯然領會了張義的意思,他們解開審訊室房樑上兩根專門用來吊人的麻繩,拴在田野浩成的兩個大拇指上,其中一個就是他突兀出來的第六指。
栓好繩子,輕輕一拉,田野浩成立刻被吊離地面,只有腳尖剛好着地。
便衣將繩子往固定的鈎子上一掛,開始用帶着倒刺的鐵鞭抽他。
田野浩成整個身體被懸空,全身的體重都落在了兩個拇指上,不出一會已經全身大汗淋漓,更不要說還有鐵鞭加成。
「啪啪。」
每一鞭下去,都帶起一片血肉…
很快,本就血跡斑斑的田野浩成渾身血水直流…
他渾身顫慄,身體上的肌肉和血管、青筋交纏成扭動的蛇,驚恐的臉上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嘴裏發出因為疼痛和恐懼產生的沉重的嘶吼。
堅持不了一會,他就昏死了過去。
「繼續。」張義面無表情道。
「是。」
兩人將田野浩成放下來,潑了一盆冷水上去。
見他清醒過來,再次將他吊了起來,同樣是腳尖着地,不過這次又用麻繩將他的腳固定了起來,這是為了防止受刑者踢人。
一個壯漢按住他的身體,一個壯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