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晁國公夫人才會買通香憐去勾搭甄世儉。
太子下意識地轉指上玉戒,卻摸了個空。
不止告狀那麼簡單吧?他沉思半晌,一笑:「馮有喜,好好查查甄小娘子,這些年都幹了什麼。孤要全部知道。」
「是。」馮有喜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殿下,奴才打聽清楚了,按照慣例,甄小娘子在每年的大年初四,會上門給晁國公夫人拜年。」
「那就初四,你安排一下,孤初四去給外公舅舅拜年。」太子困極,含笑的黑眸合上。
馮有喜取一張天青色的帕子,遮住床頭的夜明珠,再輕手輕腳放下三重帳幔。
帳外燈火通明,帳內迅速暗下去,夜明珠隔着帕子散發着幽幽的光,勉強能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影。
隨着太子殿下入睡,整個東宮霎時變得沉寂,琉璃宮燈下,幢幢的人影來往,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
轉眼到了初四。
馬車從東宮出發,直奔晁國公府。
往年,太子初一在皇宮給皇帝拜年,初二去皇后母族譚家,給嫡外公嫡舅舅拜年,初三來晁國公府給親外公親舅舅拜年。
但今年的初三,晁國公府盼了一天,盼到天黑沒等來太子,滿府上下惶恐不安,只當太子依舊介懷宋綺之事。
初四,晁國公府沒人出去走親訪友,齊齊整整呆在家裏。
東宮的馬車行到半路,忽有侍衛來報消息。
馮有喜撩開車簾,太子露出和顏悅色的半張臉,溫和問:「何事?」
侍衛行了一禮,上前低聲匯報:「殿下,卑職剛接到消息,甄小娘子今日並未打算出府,尚不知哪一日去晁國公府拜年。據說是甄老夫人病倒,無法待客,甄小娘子從初一起便與她的堂妹,協助侍郎夫人處理家務,一直到今日,脫不得身。」
太子沉默,身子後仰,靠回車壁。
為何突然改了往年習慣?
是真的忙,抽不開身,還是,防備着他?
「改道,今日拜訪李大人。繼續盯着甄青殷,哪日她去晁國公府,哪日派人及時傳消息到東宮。」
太子太傅李大人,是太子的恩師。
太子的聲音依舊溫和,侍衛卻無端覺得一股寒涼從心底升起,緩緩蔓延到四肢。
「卑職遵令!」
馬車重新上路,車夫改道向西。
馮有喜手一抖,放下車帘子,不敢吭聲。
唉,殿下又「甄青殷」了。
他心中嘆氣,殿下從來無往不利,對付任何人都是遊刃有餘,偏生遇到甄小娘子,屢屢碰壁。
總感覺,殿下被拿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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