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收到小道消息,下星期就要召開董事會。在那之前,您必須辦理好遺產繼承手續。不然,您父親付出全部心血的公司,可能真的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領證的事情,真的必須儘快了。」
手機里傳來律師周叔苦口婆心的勸說,姜知檸的視線落在病床上雙目緊閉的俊美男人臉上,輕輕開口:「周叔,放心,我已經有辦法了。」
一個月前,姜家公司資金鍊斷裂,父親又緊跟着在一場車禍中身亡,只留下一份遺囑,將傾注了全部心血的公司交付給她。
但要繼承遺囑必須滿足一個條件:她必須要是已婚身份。
原本這個要求對她來說並不難辦,但就在她帶着戶口本去找未婚夫領證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對方出軌了。
「你是誰?」
耳邊傳來虛弱的聲音,透着剛醒來時的沙啞。
姜知檸回神,抬眸看向男人。
男人臉色蒼白,依舊難掩英俊精緻到無可挑剔的五官,劍眉深目,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睛,格外冷厲。
只是與他短暫的對視,姜知檸便有種被凍住的感覺。
「你醒了。」
薄寒宴幽深地注視着她,冷銳的目光微動。
是她!
之前在酒吧揚言要嫁給他的小丫頭,也是昨晚從死神手裏救下他的人。
「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答應我的事情嗎?」姜知檸問道。
薄寒宴眸光冷了幾分。
昨晚他昏迷之前,的確答應過這個女人,只要救他,就會報答她。
「嗯。」
男人很是惜字如金。
姜知檸頓了下,「我不需要別的報答,我要和你結婚!」
結婚!
難道這女人昨晚救他是設計好的?
她也是那邊派來的人?
薄寒宴長眸一眯,渾身散發着寒意,居高臨下地冷睨着她,一言不發。
見他久久不說話,姜知檸深吸口氣。
「放心,我只是需要結婚證辦一件事情,我們可以在領了結婚證以後立刻申請離婚。現在有離婚冷靜期,一個月,足夠我的事情辦完了。」
「只要你答應,我還可以額外給你二十萬,應該夠你做司機時候一年兩年的工資了吧。醫生說,你的雙腿斷了,以後很可能殘廢,有了這二十萬,至少你近期內的生活有保障。」
昨晚她救下男人的時候,男人開的是輛很普通的車,看上去應該是做網約車的。
司機?
這丫頭以為他是司機?
是真心的誤會,還是虛假的演戲?
薄寒宴眸光定定,似在思考,半晌,撐床起身,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走吧。」
姜知檸下意識伸手扶住男人,「去哪?」
「不是要領證?」
他的口吻強勢而霸道,姜知檸這才反應過來,男人這是答應她了。
「你答應了?可是你剛剛才醒。而且,我也還沒時間弄婚前協議。」
「只是領個證,死不了。」男人淡聲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領證的話,需要戶口本,你帶了嗎?還是我們先去你家取?」
「不用,就在包里。」
姜知檸一愣,拿過床頭柜上的公文包打開,果然看到了裏面的戶口本。
怎麼會有人隨身帶着戶口本的?
「你該不會是已經有結婚對象,本來就是去領證的吧?」
姜知檸狐疑地看着男人。
薄寒宴深邃的黑眸染上一抹幾不可見的戾氣,他直視着她,明明沒有一絲表情,卻讓姜知檸倍感壓力。
姜知檸很想移開視線,但這個問題她必須知道答案,她可不想稀里糊塗的成了第三者。
又是短暫的沉默後,男人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有結婚對象,還是不是去領證的?
姜知檸心裏還有疑問,但她也無意去探究男人的私隱。
原本領證也只是權宜之計,這樣各自不深入了解自然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