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原位。
卻大有下一秒就會掀桌子的壓迫感。
「你說我不了解男人?」冷思思質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所有的男人都只在意女人的身體是嗎?」
「也不是所有。」孟菲菲說道,「畢竟還有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和走不動路的老人。」
冷思思聽完後,頓時不悅地說道:「你這麼說未免太膚淺了點吧?」
「膚淺?哼。」孟菲菲不屑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好色這是他們的天性。」
「可是在真正的愛情當中,不是靈魂契合、三觀匹配更重要嗎?」冷思思不甘地說道。
「你應該也聽過一句話,叫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可是如果你沒有好看的皮囊,誰又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慢慢接近你,了解你有趣的靈魂呢?」
「你這未免也武斷了點吧?」
「武斷?所以說你不了解男人,又或者說是你這個人本身就太過於單純,說句難聽的,你過於幼稚和不切實際了,你把愛情這種東西想得過於純粹和美好,過於理想主義了。」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把愛情想得太過於骯髒不堪了?除了肉體的歡愉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冷思思言辭犀利地回擊道。
「我可從來沒那麼說。」孟菲菲說道,「我說的是性在愛當中也很重要,或者對男人而言,特別重要。」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你現在對男人的了解程度,你想對我而言,更能贏得男人們的歡心?」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孟菲菲自信地說道,「不信你問下恩曜,他是個男人,他最懂男人的感受。」
兩個人再次紛紛看向了我,讓我內心不免又一次發怵了起來。
「我我出去抽根煙。」我膽戰心驚地說道,隨即立即起身就要向着門外走去。
「不行。」冷思思趕忙攔住了我的去路,「你說實話,她說的是真的?」
「這個」
「你實話實說,在你心目中,性是我們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事嗎?」冷思思生氣地說道。
我看着冷思思惱怒的臉龐,頓時有些心有餘悸,卻依舊支支吾吾道:「那倒也不是,不過孟菲菲說的的確有一些道理。」
冷思思聽見我的回答後,頓時有些落寞地說道:「那你以前和我說你最喜歡的是我的靈魂,難道你也是騙我的?」
我頓時內心一驚,「不不是這樣的,我的意思是我都很喜歡,不論是你的靈魂,還是你的肉體。」
孟菲菲頓時接話道:「這兩者本身就並不衝突,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從中挑選出一個令你滿意的答案呢?是你不願意承認恩曜他本就是個凡人,還是說他的私慾戳穿了你想要成為一個仙女的夢?」
冷思思明顯一愣,怔怔地搖着頭道:「我不相信恩曜他也這麼膚淺。」
「這不是膚淺,這是現實。」孟菲菲繼續說道,「身體的交合是靈魂深處最原始的溝通,這是動物異性相吸的天性和本能。所以我當初和恩曜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他在床上的熱烈,喜歡他的粗魯,喜歡他的肆意妄為,因為我愛他,愛他的荒唐和貪婪。可你不一樣,你是一個只生活在自己世界裏的小公主,卻妄想尋找一個只存在於童話里的王子,可諷刺的是,王子愛上公主的戲碼,也只是一見鍾情時的見色起意。」
「不是這樣的」冷思思頓時悵然地說道,「這根本就不是愛情。」
「這就是愛情,只不過是你這種理想主義者接受不了的愛情罷了。」孟菲菲冷酷地說道。
兩個人沉寂無言,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冷思思對我的態度一直是有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距離感。
她要的是我們感情的純粹,卻忽視了愛情的核心要義之一。
她寧願我去和別的女人廝混,也不願意踏出自己的那一步躊躇。我知道她為我妥協了很多,也對兩性關係的觀念改觀了很多,可她始終在內心依舊存在着深深的執念,這種執念,便是我們之間久久難以填埋的溝壑。
「算了,我吃飽了。」孟菲菲突然放下筷子說道,碗裏的螺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