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婧大笑，幾乎瘋魔，「秦聿宸，我實在想不通，我到底哪裏不如白子苓了。」
「無論是長相、修養還是能力，我都比她強，你為什麼不喜歡我，而喜歡一個事事不如我的女人？」
誰給她的臉敢和白子苓比？
秦聿宸皺眉，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惹怒程千婧的時候。
他冷聲道：「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各有所愛，好一個各有所愛。
程千婧抓着白子苓的領口，「好啊，那我今天就讓你痛失所愛。」
說完，她看向白子苓，「你死後，我會親眼看着，秦聿宸能紀念你這個『愛』多久。」
「一個月還是三個月？或是三年？」
說話的時候，程千婧費力地將白子苓往外推。
白子苓三分之二都懸在外面，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秦聿宸額頭直冒冷汗，他毫不猶豫大步奔向白子苓。
白子苓深呼一口氣，就算真的要死，她也要帶上程千婧。
全身力氣都凝聚在腳上，勾住程千婧的腰，借力揚起上半身，抓住程千婧的胳膊。
程千婧被白子苓抓着猛地撲向前，她看着跟地面的距離，渾身發軟。
不管是起初的借刀殺人，還是現在想親自殺掉白子苓，程千婧的打算無論是什麼，都沒想過和白子苓一起死掉。
她不想死。
程千婧已經想過了，將白子苓推下去，她就說自己精神失常，頂多被判個無期徒刑。
現在，她被白子苓死死拽住胳膊，在直觀面臨死亡時生出的巨大恐慌將她吞沒。
程千婧忍不住掙紮起來。
就在這時，秦聿宸抓住機會大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抓住白子苓的胳膊。
一個用力將白子苓拉進懷抱，感受着她冰涼的體溫，秦聿宸高高懸掛的心驟然落地。
餘光瞥見趴在欄杆上手腳發軟的程千婧，男人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秦聿宸稍稍轉身遮住身後的人視線，蹲下將白子苓打橫抱起，趁此機會抓住程千婧的腳……
他另一隻大掌捂住白子苓的雙眼，與此同時，一道尖銳的尖叫聲劃破天際。
「啊——」
程千婧看着秦聿宸涼薄的黑眸，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她纖細的身體以不可挽回之勢摔下去，如一顆丟進大海的石子，那麼渺小。
白子苓聽到了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心臟恨不得蹦出來。
秦聿宸為什麼要遮住她的眼睛？
程千婧怎麼忽然摔下去了？
秦聿宸做了什麼？
身後的警察飛快過來，看向樓下。
沒一會兒，樓下的救援隊打來電話，「隊長，救生氣墊還未準備好，她當場死亡……」
程千婧死了。
白子苓和秦升住進醫院。
秦升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經過一系列的搶救，脫離生命危險。
因為情況特殊，白子苓在醫院做的筆錄。
她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警察小姐姐問：「是誰傷了秦升？」
白子苓垂眸，「是我，秦升綁架我時，拿了我家的菜刀，在天台用菜刀威脅我，讓我寫轉讓股權的合同……」
「我趁他不注意，拿起菜刀，砍了他三下。」
警察小姐姐將她說的話都記錄好，又問：「死者程千婧怎麼掉下去的？」
白子苓道：「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和程千婧打了架，當時她大概是體力不支，才會掉下去。」
警察又問了一些問題才離開病房。
那邊，夏思雨也做好了筆錄，等她將房門關上，白子苓問：「沒說錯吧？」
夏思雨點頭，「我說我到了天台，秦升就已經被砍了。」
白子苓鬆了一口氣，滿眼感謝：「謝謝思雨，你又救了我一次。」
「咱倆誰跟誰啊？」夏思雨隨意坐到沙發上，擰開一瓶水連喝幾口。
「你渴不渴？」
白子苓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