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通紅,很嚇人,唐暖寧嚇的哆嗦了一下,解釋,
「我給他施針,先讓他睡沉,他現在太痛苦了,他的身體想睡,大腦卻在抵抗,這是自己在跟自己叫板,這麼劇烈的掙扎很傷身,有出大事的風險。」
薄宴沉死盯着唐暖寧看了會兒,看她不像在撒謊,這才鬆手。
唐暖寧暗暗呼出一口氣,趕緊布針。
很快,深寶的心跳就恢復了正常。
陸北長出一口氣,「謝天謝地,心跳總算正常了。」
唐寶寶收了銀針說,
「現在只能等他醒來再看看他的情況,我聽說他和傅子軒的情況差不多,都有躁鬱症,傅子軒是小時候被人綁架受到驚嚇造成的,他呢?」
「這孩子對他母親有執念,思念過度造成的。」
唐暖寧疑惑,
「對他母親思念過度,他母親呢?」
陸北無奈的聳聳肩膀,扭頭看了一眼薄宴沉才說:「不在。」
唐暖寧下意思的就以為不在了,問道,
「他母親什麼時候去世的?」
這次不等陸北說話,薄宴沉就凶道,
「誰告訴你他母親去世了?他母親活的好好的!比誰都健康!」
薄宴沉的突然暴怒嚇了唐暖寧一跳。
她不高興的瞪着的他,想懟人又忍住了。
薄宴沉也意識到自己又沖她發了脾氣,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大概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低頭看向深寶。
陸北趕緊出來打圓場,
「她沒去世,就是生了深寶以後就失蹤了,現在生死未卜。」
「她活着!」薄宴沉插話,頭都沒抬。
陸北只能說:「對對對,活着活着,還活着。」
看當着薄宴沉的面是沒法跟唐暖寧細聊了,他就把唐暖寧帶到走廊里說,
「事情是這樣的,深寶的母親生完他以後就失蹤了,這些年他們爺倆都在找她,都挺想她的,你應該能看出來,不光小的,就連大的也很思念那個女人,都有執念。」
唐暖寧:「」
她忍不住往病房裏看了一眼,薄宴沉坐在病床前,正緊緊握住深寶的小手,滿眼心疼。
她倒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會是個好老公好爸爸。
唐暖寧收回視線,問陸北,
「所以深寶的病,就是因為太思念自己母親了?」
「嗯,病根就在這裏。」
「如果是這樣,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母親找回來。」
「唉要是能找回來,孩子還能變成這樣?找很多年了,一直找不到人。」
唐暖寧又往病房裏看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看到床上那抹小小的身影,她就難過,心疼。
緩了緩,唐暖寧對陸北說,
「如果真找不到他的生母,那就要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找一個替代品,人或者事,都可以。」
陸北又嘆了口氣,
「我們曾經也給他找過一個假母親,結果沒多久就被識破了,然後他大鬧了一場。
也就是從那次起,他的病情才加重的,後來我們就再也不敢輕易嘗試了。
從『人』這方面入手不行,『事』上更不行了,除了找他母親這件事,他對其他事都不上心,沒有任何興趣他的時間都用在睡覺和想他母親上了。」
唐暖寧心疼,「他沒去上學嗎?」
「沒有,他這個情況沒辦法正常入學。」
「那你們走進過他的精神世界嗎?」
陸北搖搖頭,「沒機會。」
「催眠呢?」
「嘗試過,沒成功過。」
唐暖寧:「」
陸北說:「深寶這孩子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聰明的過分,你不能把他當成普通小朋友看待,他聰明,敏感,警惕性高。」
唐暖寧又往病房裏看了一眼,想了想說,
「我知道你們把我叫過來的意思,但我不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