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嘯恨鐵不成鋼地瞪着趙立:「就知道耍弄你那點小心思,目光短淺。」
被自家宗主訓斥,趙立吸了吸鼻子:「弟子錯了。」
認錯態度很不錯。
「弟子這就傳訊一葉道友,讓他別過來了。」趙立又道。
「都已經發出了邀請,還能叫人別過來嗎?那我天衍宗弟子豈不是言而無信之輩?」
趙立道:「一葉道友很好相處的,我跟他說明原委,他應該能夠理解,等這次風波過去,以後再悄悄過來便是。」
「不必了,人已經到駐地了。」於嘯擺擺手,他在剛才就已經接到門下弟子的傳訊,說那碧血宗陸一葉已經到了駐地,被安置了下來。
「那也沒關係,弟子這就去找他。」趙立說着轉身就要走。
「回來!」於嘯低喝。
小老頭白遷同時伸腳一絆,趙立愣是沒反應過來,差點栽個跟頭,他連忙轉身,老老實實站好。
「天衍宗弟子,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都不能做那言而無信之輩。萬魔嶺若是得知那小傢伙來了本宗,必然是會針對本宗,大不了,駐地不要了。」
「宗主」
於嘯凌厲的目光溫和少許:「我知道你是為本宗考慮,本宗駐地在靈溪戰場的位置不是很好,被萬魔嶺三麵包夾,這些年確實不好發展,你有雄心壯志,但一定要記得,日後做事,三思而行。」
「是。」
「另外,本宗與碧血宗其實有點淵源,當年本宗很多強者在碧血宗那位手下聽令,若沒有那位的照拂,本宗沒有今日的地位,五品宗門,不算差了。」
趙立不知宗主口中的那位具體是哪位,但他知道宗主跟自己說這番話的意思,這是要他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哪怕是因為與碧血宗之間的那點淵源,天衍宗也不會把陸葉趕走。
「去駐地那邊早做準備吧,本宗可能要有一場劫難了。」於嘯揮揮手。
趙立躬身退去。
待他走後,於嘯才嘆了口氣,他雖已經下定了決心,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免心痛,若事情真如他所預期的那樣,自家駐地的必然保不住的。
「很嚴重?」白遷開口。
「聽到一些風聲。」於嘯頷首,忽又道:「白老覺得那陸一葉在陣道上的天賦如何?」
白遷略做沉吟,道:「只聽趙立所言,那小傢伙的天賦是不俗的,而且有許多奇思妙想,老夫現在唯有一點搞不明白。」
「哪一點?」
「那小傢伙是只靈溪八層境的修為,是怎麼看破大陣運轉的節點所在的,他那種種手段,都是必須要針對節點施為才有效果,按道理說,哪怕他在陣道上的天賦很不錯,可找不到大陣節點也無用,真是奇了怪哉。」
「或許白老可以當面考較考較他?」
「老夫也是這麼想的,等他過來吧,到時候你讓他來見見老夫。」
天衍宗駐地。
陸葉所居的小樓中,趙立姍姍來遲,連忙賠罪,又讓門下弟子趕緊準備一桌酒宴,要給陸葉接風洗塵。
雖然陸葉很想去看看那百陣塔,但別人如此熱情,他也不好拒絕,便由着趙立了。
很快,酒宴備好,陸葉與巨甲落座,趙立作陪。
作為賠罪,趙立先自罰了三杯,這才敬酒。
陸葉與他飲了一杯,至於巨甲,已經開始胡吃海塞了
「一葉兄,這路上可算太平?」趙立一邊斟酒,一邊開口問道。
「還算順利,不過」
陸葉言至此處,忽然住口不語,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不知怎地,體內隱約有些異樣,他連忙沉浸心神查探,內觀之下,只見天賦樹紮根在自己的源靈竅中,一片片葉子熊熊燃燒,而天賦樹旁,還有灰色的氣息不斷瀰漫出。
正常來說,這情況沒什麼異常。
陸葉每次服用靈丹之後,天賦樹都是這幅反應,因為靈丹中的丹毒會被天賦樹焚燒,繼而讓他得到極為精純的靈力。
但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就明顯不對勁了,他還沒服用靈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