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戰線的樓船上,星月聖尊的臉色頭一次發生變化:「不可能!」
血族已經圍剿過碧血聖地好多次了,對人族的一場場戰爭中早已熟悉了人族那邊的節奏,三日時間是一個分界線,是人族防禦疲軟的開始,這在以往的戰爭中屢次得到驗證。
可這一次為什麼
即便他對那些炮灰的滅亡再怎麼無動於衷,此刻臉色也有些猙獰。
之前炮灰的死亡都是必須的,有價值的,他們的死亡消磨了人族的力量,為後來者鋪設還擊的道路,但這一下突然的變故卻是所有血族始料未及的。
單這一下,他麾下血族便死傷數萬之多。
人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堅挺了?
大手扶在船舷上,用力之猛,連船舷都被捏的粉碎。
瞬瞬間,星月聖尊陷入了兩難之境。
此刻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下令撤軍,但如此一來,之前三日的努力和付出都將付諸東流,再無半點意義。
第二條路是繼續強壓賭人族的反擊持續不了太長時間,這一下的爆發只是偶然的現象,賭對了,破滅碧血聖地有望若是錯了,那他帶來的幾十萬血族大軍能活下來的恐怕沒有多少。
戰場之中沒有太多時間容他思量,表情猙獰之中他開口喝道:「繼續!」
他選第二條路!
儘管不知為什麼以往的情報有誤,但他堅信人族方才的爆發不能持久,已經損失巨大,若是就這麼灰溜溜地撤軍,實在說不過去。
最主要的一點,他不心疼自己麾下將士們的死亡。
命令下達,血族大軍繼續強壓。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只不到半個時辰,人族那邊的反擊便開始削弱。
這是必然的,儘管有同氣連枝大陣籠罩一座座小島,讓島上操控陣法的修士們可以不斷地借力,無需擔心自身消耗的問題,但他們勉強撐得住,佈置在城牆之上的陣法卻是撐不住了。
三日多連續不斷地催動,對每一座陣法都有極大的負荷,再加上方才那一瞬間的狂猛爆發,許多陣法都開始運轉不靈。
哪怕有大量陣修開始遊走在城牆之上,着手修補,也難以再維持剛才的威勢。
血族大軍的壓迫重演,而且這一次比起上次壓境的速度更快,因為在血族大軍之中,出動的強者比例提升了。
距離不斷接近。
對人族一方來說,雖然有防守的地利優勢,可一旦血族大軍距離太近的話,人族的強者們就得出手攔截了。
絕不能讓血族登島。
如今外圍十一座群島是碧血聖地最後的防線,任何一座都不能被破壞,這一點人族清楚,血族也清楚,所以一旦讓血族登島,那麼他們幹的第一時間不是殺人,而是毀島。
只要毀掉任何一座小島,那麼他們就可以在人族的防禦線上撕開一道口子。
人族一方,必須得禦敵於外,這是沒得選擇的選擇。
兩百丈是極限距離,再近的話就攔截不了了。
在這個距離上攔截,後方小島的防禦工事也能提供一定程度的協助。
說着話,蒙桀從自己手腕下退下一串石串。
這石串看着平平無奇,上面只串了七八顆五顏六色的石頭,陸葉之前也注意到過,不過並沒有太在意,只以為這是老前輩的一點小愛好。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蒙桀在這個時候將石串取下來,明顯是要有什麼動作了。
他抬手另一手,從石串上摘下一顆石珠,說是珠子,其實並非圓形,而是一種形狀不規則的小石子。
他將小石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就如一個頑童,將之往前一丟。
一瞬間,狂暴的靈力和氣血爆發,無形的氣浪衝擊的陸葉衣衫嘩啦啦作響,頭髮朝後飛揚。
視野所見,小石子後方爆出音浪,在飛進的途中迅速膨脹變大,眨眼之間就化作一個堪比房屋的巨大石塊。
石塊所過之處,硬生生在血族大軍的陣營中轟出一條真空地帶,無論是雲河境炮灰,真湖境或者神海境血族,碰之既死,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