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哪裏對不上?
按照當日在白熒洞窟之中雲岫所說,她要等的那人如今已是將軍之身,又豈會是徘徊在忘川河畔的孤魂呢?
就算他們不是彼此等候的人,那就找下去,直到他們與心中之人相見為止。
這一樁事情已經暫時落幕,而另一樁,卻沒有那麼簡單了。謀反之罪,光是想想就夠死上十回了,所以對於這件事青崖提都沒有提,只能找找其它的信息渠道了。
傍晚,斜暉在莊嚴的宮殿之上鍍上一層滄桑,落日掛在含元殿外,金磚紅瓦的殿堂投下一紙剪影,站在這裏向南遠眺,整座長安城盡收眼底。
如今的帝王繼位才不過四十一年的光景,對於一個修行的王朝來說,屬於他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一百三十歲,對於一位帝王來說,還很年輕。
但就是這樣本應該施展自己宏圖偉業的君王,此刻卻如同他身後的夕陽一般,一身的暮氣。
相傳,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一個春秋,是為一劫。
如今,已經走過了三百餘年的伏夏皇朝,也走進了命中注定的這一重劫。開國之年,第一任帝王曾請來天下第一的術士推算伏夏國運。
誰知這位術士與他的師弟二人一開始推算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竟然一直推算到了伏夏之後兩千餘年的天下興衰。
最後還是師弟率先醒來,在他背後推了一把之後這才停止了這場演算。無限的天機不可觀測,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那世界的運行規則將會發生改變。
至此,兩人將這一日的推演結論塵封在心,只留下隻言片語算是應付了皇帝的請求。
「東臨滄海西山流,萬千諸侯盡俯首。昨夜晚燈風滿樓,仙山一劍盪宵寇。」
年輕的君王念着百年之前的讖言,看着宮牆之下三人遠去的身影,他們,會是預言中的應劫之劍嗎。
「你們倆怎麼這麼急匆匆地就走了啊,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怎麼不在宮裏多玩一會兒,如此繁華之地,你們倆竟能視之為雲煙?」
秋池雨走在前頭,兩人一左一右地跟在她的身後,用當下在民間很流行的比喻來說,就是年輕的母親帶着兩個娃。
「師尊教導,我輩修士當以追尋無上大道為己任,凡間種種不可過度沉溺,切忌玩物喪志。」
後方的青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就她?還不要玩物喪志,她當年可是」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秋池雨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能說不能說,萬一這個臭小子回去告訴她我在徒弟面前揭她的短,那我可就沒安生日子可過了。
她輕輕地把花青兒拉到身邊,悄悄在她耳旁問道:「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一口一個師尊說,一口一個師尊說,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那可不,修道三年,我看他已經把柳師叔當成自己娘親了。」花青兒連連點頭附和。
娘親?
算來,自己與她同齡,至今自己都還未曾有過道侶,怎麼她在搖光峰上清修,就被人當成是娘親了。
不過這倒可以用來日後偷偷地挖苦他,以後當着她徒弟的面,我也叫她娘親,看她如何應對,嘿嘿。
三人在臨河的酒家用過晚膳之後,偷偷地飛出了城門,直往西山而去。
遠處,西山的剪影在一片蒼茫的暮色中盡顯詭異的色彩,山林呼嘯,鳥獸啼鳴,一切都在預示着人類勿進,畢竟入夜之後,這裏是非人的樂園。
「噠,噠,噠」
一頭足有兩個青崖那般高的黑熊正在叢林之間奔走覓食,忽地聞見一陣人類的生氣,它的眼睛之中立刻放射着綠光,以摧枯拉朽之勢向三人衝來,撞斷了一顆又一顆的樹幹。
但它卻在靠近三人之時瞬間一個急剎車,調轉身體想要快速往回跑去,只是由於巨大的身體帶來的慣性,它還是止不住地向三人滑行過去。
啪,秋池雨白皙的手掌拍打在它黑色的鬃毛之上,激得它渾身的毛髮全都豎了起來,只能蹲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為,中
第九十六章 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