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山被問住了,他一時沒開口。
他在整理語言想着怎麼說,畢竟一男一女住着,哪怕關係再好,只要是住在一起就說不通。
他遲疑的功夫,眾人卻誤會了。
與別人同住有什麼說不通的?
除非是說不通。
季玲開始沒注意這個,她認識朱衛東的東西,所以往另一張被褥那裏看去。
炕上放着兩床鋪蓋,只是兩床鋪蓋都把着兩頭,中間隔開,放了一張炕桌。
而季玲的目光在另一張鋪蓋的被子上停下,那是一件女人的外套。
季玲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學長,朱衛東和一個女人同住?」
不似剛剛已經省略了『學長』兩個字,此時季玲又喊『學長』,已經表達了她此時的認真。
顧寶山急着解釋,「小玲你別誤會,連工程師和朱工程師是老朋友,聽說是世交家的女兒,平時朱工程師和連工程師很少能同時在營地這邊,朱工程師又是後過來的,她的住處也一直在弄,等弄好了就會搬出去。」
「連工程師?連啟珍嗎?」朱要武問。
在聽到大哥和一個女人同住之後,朱家兄弟的眉頭緊皺着就沒有鬆開過。
顧寶山眼睛亮起來,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是你們家世交吧?」
他也頭疼這件事,生怕自己一個解釋不好,害的季玲兩口子鬧矛盾。
朱和平眨眨眼,看向朱要武,「二哥,大哥和你說過連啟珍回國了嗎?」
朱要武搖頭,然後不客氣道,「她回不回國關我們什麼事?」
這也不是大哥就可以和連啟珍同住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擔心的看了季玲一眼,「嫂子,那個連啟珍當年出國留學,在那邊一直沒回來,她是學校送出去的,當初她家以為她不回來,都和她斷了關係,現在為什麼突然回來,我也不清楚,等我大哥回來問她吧。」
想了想,解釋這些沒用,便又道,「她和我大哥一樣大,比我大哥還像男的,是我們大院裏出了名的假小子,我大哥把他當成弟弟一樣。「
季玲懂了。
朱要武這麼說,也就是說朱衛東這個臉盲症一直把對方當成男孩。
可小時候說得過去,現在大了,一樣嗎?
季玲笑意的說,「我沒事。」
可臉上的冷淡卻出賣了她的心事。
顧寶山也覺得尷尬,「我去讓廚房給你們做些吃的,你們先上炕,炕上暖和。」
丟下話,顧寶山逃一樣的出去了,只覺得再呆下去,火就會燒到自己身上。
王三梅也緩和着氣氛,拉着季玲去炕上坐下,「咱們也歇着,坐一天的車,骨頭都鬆了。」
朱和平則更不客氣,也為季玲報不平,走過去,一把將連啟珍的被褥掀到一旁。
然後,整個人往炕上一躺,「房子本來就小,還弄兩床被褥,真是礙眼。」
礙眼的哪是被褥,是人啊。
王三梅暗拉季玲的手,暗暗告訴她,朱家人可都偏着她呢。
季玲回了個笑,沒有多說。
朱要武知道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出去轉轉。」
丟下話,人出去了。
朱和平看了,立馬跳下炕,「二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兄弟兩個出去了,王三梅才開口勸道,「小玲,你先別多想,姐夫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不然我早就走了。」季玲往炕上一躺,卻本能的避開朱衛東的被褥,「但是他這樣做就是不行。」
王三梅想勸,轉念想想這事換成自己,自己還不如小玲,便感同深受的點頭。
她道,「你說的對,就是沒什麼事,這樣住一個屋也不好。他又不是沒結婚,營地這麼多人看着呢,關係再好也不能孤男寡女同住啊。」
季玲,「說是同在營地的時候不多,那總有同時在營地的時候,他們怎麼住?」
王三梅沉不住氣,「小玲,這事必須問清楚。」
季玲點頭,她道,「先不說這事,說着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