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是不讓季玲上大學,可是起碼季玲靠着她的學識能考進自己喜歡的工廠,也能找到心儀的男人結婚。
現在突然嫁人,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大家心裏都沒有底。
但是知道,她用結婚,換來了夫家的幫忙。
許母想到她罵了女兒一上午,而女兒的用心良苦,又讓她心生愧疚。
虎毒不食子。
女兒沒瘋,只是在心逼救丈夫,並沒有真的連親生骨肉都不在乎了。
季可走到季玲身邊,拉拉她衣袖,「姐姐,你聽媽媽的話,把婚奶了吧。媽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媽媽,媽媽要賣就賣我的通知書吧,我不在乎,我可以去工廠工作。」
季可一直拉着季玲的衣袖哀求,「姐姐,你聽媽媽說的,快去把婚退了吧。」
季玲淡淡的看着她,「我為什麼要退婚?我喜歡他,他讓我有安全感,能給我一個家,不會心情不好就牽怒到我身上,能把我的事情當成他的事情去辦。」
她抽回被季可拉着的衣袖,冷聲道,「女人嫁人,要嫁的不正是這種男人嗎?」
「還有。」她看向許芳,「我得提醒你們一句,我是結婚,已經領結婚證了,不是訂婚。讓我現在去把婚退了,就是讓我離婚。結婚當天就離婚,傳出去別人會覺得我很差吧?」
眾人被她一提醒,似腦子一剎間清醒過來。
是啊,剛剛他們被許芳的話帶走,竟然覺得許芳說的對,許芳說的確實對,那應該在季玲沒有領證的前題下。
眼前,季玲已經結婚了。
許芳這是在逼着她離婚啊。
想到最後,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許母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兒。
就是季可也白了臉,她拼命搖頭,「姐姐,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媽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季玲扯出笑,「當然,媽媽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她怎麼會逼着自己女兒離婚呢。我只是這麼給你們分析而已。」
話里的嘲弄之意,誰聽不出來。
可此時竟沒有人能有臉站出來說一句。
有良知的都慚愧的低下頭,像許芳那種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還在瞪着季玲,眼神仿佛也在指責她不識好歹。
「媽,之前你說過,只要能治好我爸,我以後的人生自己做主,我現在做到了你說的,你也應該兌現你的承諾。」季玲意思說的很透。
做人別出爾反爾,掉價。
許芳白着臉,「好,你讓我當這個惡人,那我就當,今天我成全你,日後你後悔別說是我造成的。」
眾人:.
季玲笑了笑,「不怪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都嫁人了,是好是壞都找不到你身上,這個你放心。」
說完這些,季玲還不覺得解氣,許芳一副又當又立的作派,是真把她噁心到了。
季玲就覺得胸口憋悶的厲害,義正言辭道,「我對朱衛東是真愛,誰再說我救父賣身,我咬誰。」
看到眾人驚愕到的神情,季玲心中終於暢快了。
現在的人比較保守,誰會把喜歡和愛掛在嘴邊啊。
看到眾人的反應,季玲很滿意。
她推門而出,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因得意裂開的笑僵在臉上。
季玲不知道朱衛東來了多久,又聽去了多少,她僵硬的扯扯嘴角,「你來了。」
朱衛東嗯了一聲,「要武沒在這?」
「他過來了嗎?」
病房的門開着,裏面的人能很輕鬆的與朱衛東對視上,或許是心虛或許是尷尬,目光帶着躲閃。
朱衛東道,「我讓他去和醫院溝通完車幾點出發就過來。」
季玲臉紅紅的,如果是燒開的水壺,此時一定會嗚嗚的叫出來。
「是嗎?人還沒有過來,不如咱們倆過去看看。」季玲尷尬的只想逃離掉社死現實。
羞臊的不敢看朱衛東,又擔心他說什麼把她剛剛耀武揚威的話給否定了。
總之這矛盾的心情,就像你吃糖再嚼一口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