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着馬車來到戶部。
戶部下方設立的機構蠻多,各個部門之間更是籠絡了大半事務。
畢竟作為朱元璋的錢袋子,戶部每日負責的票擬更是多如牛毛。
來到戶部後院,張舒之說道:「侯爺,穿過這個院子,經過侍衛審查之後,便是咱們的鑄幣坊了。」
朱枟點頭,跟着走了進去。
七拐八拐來到一個看起來並不平常的院子外面。
僅僅從外面來看,朱枟還以為這是尋常百姓家的宅子呢。
但看到門口站着兩個穿着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漢子。
他神情一凜,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錦衣衛。
當日朱元璋帶着人來他的茅屋的時候,雖然也有錦衣衛出行。
但那些錦衣衛明顯只是負責儀仗而已,穿的是紅色的飛魚服,配的刀具也不過尋常侍衛的刀具。
而眼下站在面前的這兩個錦衣衛。
着黑飛魚服,配細長繡春刀,樣貌身高身材幾乎相似。
雖然早就聽說朱元璋在尋找錦衣衛的時候,定下過「蜂腰虎背螳螂腿」的規定,但今日親眼看到,朱枟仍然感受到極其強大的視覺衝擊。
張舒之帶着朱枟進入院門,便看到院子一角坐落着幾個巨大的水缸。
不少穿着官家服裝的人在水缸那邊細細攪拌。
另外一邊,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有人正在那邊弄桑紙。
這些人錯落有致,但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屏障。
朱枟暗自心想,難道朱元璋就不擔心這些人私底下串通在一起做假幣嗎?
只是因為他初來乍到,不好多問,只得老實地跟在張舒之身後。
「侯爺,這便是我們送用的油墨,乃是從嶺南之南帶來的,沿途有錦衣衛押送,甚至張貼八百里加急的羽毛。」
「若是有不開眼的人膽敢劫掠,最輕的便是抄家問斬誅九族!」
朱枟愣了一下,抄家問斬誅九族竟然還只是最輕的。
他點頭應允一聲,仔細地看着這些油墨。
裏面的液體也不是水,看上去倒是和油類似。
有人攪拌的時候,會在其中加入適當的顏色粉末,混合在一起,便形成說不出顏色的油膏一樣的東西。
「侯爺請來這邊。」
在觀看了一陣之後,跟着張舒之來到製作桑紙的地方。
這方式朱枟倒是有些了解,利用傳統的造紙術加以改良,其中出來的紙張略帶粗糙,但卻用來做寶鈔極其合適。
畢竟這種紙張和宣紙不同,後者是寫字用的。
手指輕輕拿出一張紙,仔細摩挲着上面的紋路,朱枟詫異道:「張大人,這紙張的紋路可否加以控制?譬如造成紋路統一,其次再加入編號?」
編號?
張舒之愣了一下,所謂的編號他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但紋路卻十分了解,他說道:「侯爺眼光毒辣啊,這紋路的確是可以加以控制。」
「在製作桑紙的時候,分為縱向和橫向兩種控制水流方式,有的時候會以半縱向以及半橫向。」
「這樣造成的紋路可以分批採納,而且,再加上不同的紋路配合不同的章印,這樣可以提高製造假幣的成本。」
張舒之侃侃而談,看上去倒是自豪無比。
但是在朱枟眼下看來,實在是太麻煩了。
他無奈一笑,並未多說,點頭表示知道了。
院子裏除去這兩個工作之外,再也沒看到其他的了,朱枟有些好奇,這成品是如何趕製的。
他也不着急開口,畢竟知道張舒之會帶他進去的。
沒多久,張舒之帶着朱枟來到裏面。
張舒之一邊走,一邊說道:「大人,剩下的工序就都是在這裏面完成了,從分紙到篆刻以及蓋章和分批次處理,都在這邊了。」
張舒之帶着朱枟來到分紙這邊,看到這個用來分紙的工具後,他微微一愣,詫異道:「這個東西是刀片?」
在朱枟面前,兩個人手持一把類似於鋸條的刀子,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