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伯溫這一笑,朱枟當場愣住了,他到現在才算是明白,這個劉伯溫竟然是在討好他。
這讓朱枟十分詫異,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個左相,眼下竟然會如此討好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朱枟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反而拱手笑道:「相爺這一番事情做得倒是極其滿意,本候就在這邊多謝相爺了,日後相爺若是有需要幫忙的事情,儘管開口就是了,本候斷然不會拒絕。」
聞言,劉伯溫輕聲笑了笑。
見到沒什麼事情了之後,朱枟這才帶着楚霸兄妹兩人起身告辭。
等到他們走了以後,楊憲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劉伯溫低聲道:「老師,你讓我去黑風山放上一把大火,同時將這兄妹兩人給帶來,莫非便是因為這個時候找西江侯示好?」
劉伯溫輕聲一笑,旋即面容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這一番變臉倒是讓楊憲十分詫異,跟着看向劉伯溫十分疑惑。
良久之後,劉伯溫低聲道:「我有預感,以後這小子可以救我的命。」
啊?
楊憲一下子直接傻眼了,但看到老師竟然說得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心中也不好懷疑,只能苦笑着跟着微微點頭。
這邊安頓好了以後,楊憲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他再度低聲囑咐着:「今日陛下在御書房召見戶部尚書以及戶部的收監張舒之和謝青雲兩人,莫非眼下的事情是和戶部有關?」
戶部如今是把持在李善長那邊,聽到這個消息的劉伯溫跟着輕聲一笑。
半晌以後,劉伯溫才緩緩說道:「呵呵,戶部侍郎謝俊豪出去了,如今戶部侍郎的職責基本都是謝青雲負責的,眼下若是他們自己安排的話,倒是也沒什麼,但我知道的是,這次應該便是陛下要動手了。」
陛下?
楊憲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良久以後,看到他實在是不明白,劉伯溫只好無奈笑道:「或許你不知道吧,這次因為縱火的事情,是大明商會的侯得闖以及朝中的人互相勾結出現的後果。」
「至於藍君武和傅賢的事情,則是被人直接加以利用了,所以眼下,陛下找他們自然是因為此事的。」
楊憲瞬間明白了,這意思豈不是說,和侯得闖勾結的人是戶部的人。
他能被劉伯溫看中,並且直接成為學生教導,自然是有一份極其聰慧的存在的。
楊憲低頭想了片刻之後,瞬間明白了:「老師的意思我明白了,關鍵點在於戶部?而他們的利益是因為鑄幣坊?」
鑄幣坊被從戶部單獨分離出來之後,當初楊憲還有些詫異呢,陛下下旨之後,戶部竟然沒有任何想要爭辯的意思,就這麼答應了。
現在看來,他們不是沒有想要爭辯的意思,反而是利用縱火的事情打算背後對朱枟下手,只是沒想到事情搞砸了,居然被強行制止了。
想到這些,楊憲心頭大喜,輕聲道:「如此的話,豈不是就是說李善長那邊要忙得焦頭爛額了?」
劉伯溫笑着點頭,他也是這般認為的。
此時在左相府那邊。
李善長直接將茶碗砸在地上,氣憤道:「戶部侍郎謝俊豪出行調查下面的賬冊之類的,可曾回應天了?」
胡惟庸拱手道:「老師,暫且還沒回來,但是今日陛下卻將戶部尚書張舒之和戶部的收監一事的謝青雲喊到御書房去了,原本這個謝青雲頂替的便是戶部侍郎的事情,莫非戶部要出事了?」
出事?
李善長眯着眼睛,心中暗自猜測戶部眼下是要出大事了。
但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今日的事情和前幾日的事情差距太大了。
良久以後,他無奈看向胡惟庸道:「你知道戶部為何會出事嗎?」
胡惟庸愣了一下,心中十分詫異。
他低頭沉思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疑惑道:「莫非是因為戶部將鑄幣坊單獨分離出來的事情?」
見到李善長點頭,胡惟庸更加疑惑了,無奈道:「只是此事對別人來說倒是沒什麼,但當初鑄幣坊被單獨分出來的時候,陛下不是曾經下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