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箭手在說!
孟破的眼眸中流露出了癲狂的猩紅,先天靈氣從丹田中瘋狂湧出。
黑霧再度縈繞而起,整條燕春里的巷弄,俱是被黑霧所籠罩。
酒館的門前,亦是黑霧滾滾,難以捕捉到孟破的行蹤。
忽而,血紅色的劍尖從黑霧中冒出,遞出的一角,朝着戴着銀色面具的戰傀脖頸刺去。
孟破的身形隱匿在黑霧中,臉上掛着瘋狂的笑,仿佛已然看到了這戴着銀色面具的腦袋,如車軲轆落地般的畫面。
忽然。
那玄鐵大弓回收,架住了血色長刀,那傀儡的黑袍之下,一杆黑色的短矛遞了出來。
貼着血色長刀划起四濺的火星。
孟破眼眸一縮,那短矛速度太快,他不得不放棄血刀,手一鬆開,血刀便被拍飛,他的身形想要脫離,可是漆黑如墨的長矛,陡然拋射。
噗的一聲,貫穿了他的脖頸。
一朵血腥的花朵盛放,遂巨大的力道,將孟破的身形給帶動的狠狠的釘在了燕春里巷弄的地上。
黑霧盡數散去。
孟破被黑矛釘在地上,口中咕嚕冒着血水,他的雙手握住短矛,想要將短矛拔出來,可是,卻根本無法撼動短矛分毫。
叮的一聲脆響,二分矛的另一端接上了扎入孟破脖頸中的半邊矛。
「就你,也配稱五境無敵?」
淡漠且狂傲的聲音,從銀色面具之下傳出。
魁梧的身軀單手握着黑矛。
孟破眼眸瞪大,惶恐的盯着那魁梧的傀儡……
酒館內。
安樂捏起青瓷酒盞,飲了一口溫熱的酒液,順便從孟破身上抽取了六縷普通的歲月氣,遂於唇間輕聲吐出一個字:「殺。」
拿小酒館中的所有人生命來威脅他安樂……
從他說出那句話開始,安樂心頭便已經默認了他必須死。
戰傀與安樂心有靈犀,無比忠誠的執行着安樂的命令。
二分矛猛地拔出再刺出,朝着孟破的頭顱扎去。
不過,從戰鬥開始,便一直關注這邊戰況的強者,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住手!」
西梁國九境強者冷喝出聲,一股磅礴的九境仙台威壓便已然砸下,欲要讓戰傀的動作停止,救下孟破。
這位九境尚未來得及趕赴而至,主要是孟破敗的太快了!
可是,這仙台威壓甚至來不及落下,便被一劍給斬了個通透。
第六山主青衣飛揚,就這般懸在巷弄上空,便使得那西梁國的九境不敢踏出一步。
噗。
戰傀的一矛落下,孟破眼中的生命之火,就這般徹底的熄滅。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死不瞑目的臉上,濺起朦朧的水花。
這位於近兩日內,聲名鵲起,在臨安府內瘋狂搞事情的西梁國問魔榜天才,就這般……毫無波瀾的死在了巷弄之內。
天地之間一片安靜,只剩下滂沱雨水順着狹窄的燕春里上空砸在人間發出的宛若瀑布般的轟鳴。
燕春里外。
西梁國的九境強者,眼眸緊縮,有些懵神,有些呆愣。
沒有想到有着小閻王之稱的孟破,竟然就這般隕落在了臨安府。
酒館內。
凡人們早就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畢竟,先前那黑霧中的修行者,拿他們性命來當做給安樂下戰帖的資本,等於說要殺他們,隨時可殺。
讓他們感覺仿佛在死亡面前走了一遭。
哪怕是性子潑辣的女掌柜,也是顫抖着雙手,她再怎麼潑辣,那也只是普通人而已,與修行人相比,天與地的差距。
安樂掃了一眼酒館中的情況,眉心泥丸宮中劍氣鏗鏘,心劍一顫,釋放出心神波動,瀰漫交織在酒館內每個人的心頭,幫助他們壓下恐懼,克服內心的陰影。
「一切都結束了,放心吧。」
安樂喝了一口老黃酒,用柔和的聲音,道。
女掌柜得心劍之力安撫,鎮定了許多,眼眸中甚至流露出了狂熱。
「不愧是安大家,果然厲害!」
「這樣的貨色,居然也敢來挑戰安大家,安大家都未曾出手,只是一具傀儡,他都擋不住,還敢揚言挑戰!」
女掌柜興奮的手舞足蹈,酒館內,酒客們也是氣氛熱切了起來。
安樂笑了笑,眸中閃過古怪之色。
的確,安樂說不想欺負他們,倒也確實未曾說錯,畢竟,安樂在戰傀空間中擊敗了少年元帝。
如今,這些人要挑戰他,先勝過戰傀再說,的確沒說錯。
可是……這戰傀可是少年元帝啊,真正五境無敵的存在!
哪怕安樂一開始遇上,都是輕易的被擊潰!
說是不欺負,實際上就是在欺負。
而且是往死里欺負,別人不知道戰傀是少年元帝,一開始甚至會掉以輕心,當被少年元帝爆發的力量所震撼到的時候,已經落了下風,基本上就是被血虐一途。
畢竟,少年元帝……可是能斬七境的怪物。
安樂對比少年元帝的戰力,亦是推測出,如今的他,對上尋常的七境,應該也是可以斬殺對方。
哪怕是天才七境,亦可戰上一場。
燕春里之外。
隨着孟破的死去,第六山主便不再攔阻,飄然入了酒館,佇立門口,第六山主目光盯着戰傀,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異色。
他並未認出戰傀就似乎少年元帝,畢竟,他無法將二者聯想在一起。
戰傀先前展現出的碾壓孟破的實力,讓他心頭頗為驚異。
「傀儡?」第六山主凝眸,心頭有所疑惑,不過也僅此而已,面色冷酷的他推開門,雨水掀起的水汽,頓時灌入酒館之內。
第六山主走到了安樂所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此間寒山數十,你擇其一,為第七山【求月票】